陈三善却转身直面,毫无逃避之意。华安暗嘲,收回锋芒,开口问道:“左参政,下官有话,恐不宜言讲。”
陈三善淡笑回应:“直言无妨。”随即便屈膝坐地。
“现今知府大人以民生炸山造田,虽铁帽山于此地无益,风景如画,然山河皆皇家所有。此举如若实行,禹州困境暂解,然而大人恐将引灾临头。” 华安提醒道。
陈三善眼神坚定:“本官身为朝臣,怎可因自身安危退避?况本官受英伦熏陶,即使皇上责问,本官必坦然请罪。” 随手,他点燃了烛光。
华安闻言,“铁帽山四周已有布署,这隐秘导火线又是为何?”
陈三善坦然回应:“本官以炸药封藏山内,此刻,便是引燃之时。”
禹州知府闻言,骇然:“万万不可,炸药怎可于山洞内部点燃?”
陈三善冷静说道:“皇上的责罚,一人承担足以。”
禹州知府急声道:“下官担忧非此,实则此处的炸药……”
语未尽,陈三善打断道:“我清楚你秉持大明臣子之道,我在英国留学,学到新理念。陛下派我远赴,寻找改革之路,此即革新之策!”
话落之际,导火线点燃。
华安忙道:“山外已布陷阱,山内也设伏,若导火线不长,我们今日恐怕难逃生天。”
陈三善一怔,二人仓皇逃离。甫离石窟,剧烈爆鸣回荡,整座铁帽山化为尘埃。
瞬间,一支卫队护送粮草,浩荡前往禹州。“禀左参政,福州通知已抵达。”
陈三善起身拂去灰尘,言道:“裴知州无需对我行礼,陛下旨意,裴大人位居我上,应当由我行礼。”
裴剑望着粮草如山:“左参政,这是福州三月的产粮。”
陈、周二人心中惊疑,随后说道:“禹州凿山为田,正是为求增粮。”
裴知州微微点头:“途中有匪患诸多,可见禹州状况危矣。皇上下诏批准我福州设立化工场,现已攻克稻种霉烂不生难题,工坊批量生产化工助农之物,禹州困境应速解。”说着,他随手抓起一口土壤放入口中:“已近农历二月,可种植稻谷,这铁帽山附近尚存水源,亦能种植瓜果售卖邻近州府。粮虽有限,亦足度难关。”
陈三善望向周承筹:“周兄身体无碍?”
周承筹摇头,“只疲于舟车劳顿,别无他恙。”他凝视华安,“陈兄,此事你来。”
陈三善靠近,只见周承筹冷眸瞪向华安:“我曾在死人谷被贼人劫掠,元知州临终泄露重大机密。华知府可知其意?”
周承筹目光锐利,华安慌忙跪地,恳求:“请右参政容下官一线生机。”
周承筹道:“如今禹州匪祸重重,百姓少而流浪者不愿居于此地。本官交予你一项任务,即收编贼人为军。事若不成,无需再见于我。” 华安听得周承筹独吞秘密,不向皇上禀告,方知官位尚安。遂点头应允,离去了。
陈三善欲言又止,周承筹言辞微妙:“陈兄,此番福州之行,因祸得福。且说,你猜我遇何人,借步私语。”
陈三善随之回到禹州府衙,问道:“所遇之人有何神秘?”
周承筹道:“昔日,在英伦学习,听闻陈兄提及家中尚有一位名为张婷婷的小妹,知禹州仙桃山帮主何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