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离别

“放下我的钱，老头，明明说好是五五分账，你怎么把我的钱拿走了，明明这次是我出的主力。”一个清秀的青年正在紧追着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人。

“你师傅我明明才五十九岁，怎么就被叫做老头。”中年人发出了抗议。中年人长的十分结实，他的拳头有沙包那般大，看上去一拳可以把人打的焊在墙上，腰上挎着的双刀显得他格外的英武，但从他的脸上可以看出沧桑，右脸颊上有一道刀痕，却也不如他的满天白发明显。

“这是重点吗，重点是钱啊。”青年在后面紧追不舍。也就幸亏这别墅足够大，才能让他们两个进行追逐。“算了，不逗你了，钱全部归你，我要走了。”中年人停下脚步，向青年飞过来张卡。青年轻松接住了卡，脸上却没有浮现出喜悦的神情，而是盯着中年人的背影缓缓问道：“你要去做什么，师傅？”

“任务不可说啊。”师傅苏晓堂没有回头，他径直走到花园里的石凳坐下，拍了拍身边的石凳，“坐下来谈谈，季礼。”

季礼坐在了他的身旁，但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你时候走？一定要去吗？”

“今晚就出发，这一次不得不去啊。”季礼回头看他，苏晓堂则望着夜空。在星辉的映照之下，苏晓堂的微笑变得格外灿烂。

季礼只是默默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苏晓堂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别难过，我也很想陪着你，但人总有不得不离去的理由，人生的相遇就是为了分别，送你把师傅珍藏的宝刀，当作是你的出师礼物了。”说着就从腰间解下了一把刀递给季礼。

季礼没有接，他知道这两把刀，这是师傅最为重视的物品。他过去将两把刀收入刀鞘时，意为着与过去诀别，如今却又要让宝刀出鞘。出鞘意为着战斗，而战斗不是生，就是死。

苏晓堂又把刀往前凑了凑：“我原本也不想给你，我不想你进入这一行。我当初遇到良才，巴不得别人赶忙上战场，可能是人老了心境也有变化，我当初推荐的良才不是死就是伤，正常活到现在的又有几个？”

“我没有考虑他们的个人的选择，尽管不少人对我说这就是命运的选择，可我终究认为这样是不对的。后来我受了伤，我也就慢慢淡出了圈子，也收了你为弟子，那时候情况好多了，也没必要把一个个优秀的年轻人往火坑里抛了，你也就成了我的衣钵传人，我也交给了你自保的能力。”苏晓堂望着季礼的双眼缓缓说道。

“不是师傅，你教的招数不是杀人就是致残，这已经不是自保能力了吧。”季礼忍不住吐槽道。

“不管，不管，反正最开始我的本事就是用来自保的，后面只不过是它的进化版。”苏晓堂又露出了季礼熟悉的嬉皮笑脸。毕竟将有威胁的人杀死也是一种自保的手段，杀死敌人则意为着安全。“

苏晓堂把刀放在季礼手上：“收下吧，这是师傅最后的要求。”季礼单膝跪地，郑重的接住了刀。然后在苏晓堂面前狠狠的磕了三个响头。

“师傅对我有救命之恩，授业之恩，我季礼自知并非善良之辈，但也并非不懂知恩图报之人。今师傅前路未知，可能生死未卜，我却不能助师傅一臂之力，甚至连师傅在去做什么都不知道，我实在是心有不甘。”季礼将头低下，不愿让师傅看到自己止不住的泪水。

生平最为重视之人，却要经历别离，还有可能阴阳两隔，纵使理性上能说服自己，又如何能阻止感性的泛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