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此来可是憬然有悟。
妹已明悟,还望姊勿弃之。
怎会彼时俱为一体怎分你我呢。妹之事即是吾之事。
娄氏早已收到名刺,自是清楚尔朱英娥的来意。相比于这个她更想看看尔朱氏的天女是不是那么识时务。
妹可是要为下面的小郎所请?
姊真是料事如神,正是妹五弟,其年岁见长无所事事,想让其跟世子做个伴读也好学学世子之风好有所长进,将来也好为太师效力。
尔朱文略在心中碎碎念,“学你儿子趁着你老公在外领兵打仗,在家开大车是吧?还是学狗脚朕吗,来个殴帝三拳?”
而看到尔朱文略的娄氏到是有些惊诧,小郎倒是生的一副好样貌。(历史著名颜控,其子高洋因其貌丑不为其所喜)
但是这会尔朱文略还在神游天外,自是没法回娄御姐。
很显然这让娄股东很不爽,而尔朱英娥眼帘微垂,没有想要帮忙解释的意思。
这室内的低气压总算让尔朱文略回过神来。
夫人是小子魂游天外了。尔朱文略赶紧起身行礼,向娄氏赔不是。言,小子想起幼时读过的一本书其内容与今日大将军兵进洛州有九分神似。
哦?显然娄女士开始好奇他后面的说辞了。
汉昭烈帝入蜀中,其扈驾元从,荆襄文士,东州士族俱得其利,而益州张松之死,益州一派未得毫厘,遂至昭烈帝逝世后雍闿谋反,而后东州派李严贻误军机这其祸殷鉴不远啊!
闻听此言娄御姐倒是消气了,毕竟一个优质股是值得多一份耐心。娄氏思索着尔朱文略的话。这小子说的是汉人世家、六镇叛兵、娄氏、尔朱旧部。
正是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这四者间的分歧确实不是一般的大,但是她娄昭君先是娄氏而后才是大将军夫人。这小子应该有所定计。心下已有所感,神态自是越发轻松,娄氏很清楚尔朱氏现在的处境,不依附于太师府,尔朱便如浮萍一般随风雨而散。
此事可有解否?
分上下两策。尔朱文略态度越发恭敬,他没想到娄氏这么快就能想通,果然能入史书者无有善善之辈。
此二者有何分别?
上策众喣漂山,下策一花独放。上策将舆图做大,诸君尽得其利,则山河固,万事兴。
下策,除识鹿为马者,揽躬首静听之辈,党同伐异,内耗膏华则位固而玺远。
此二策何策更利娄氏?
很好,娄股东发问就证明她上钩了。鱼要是不咬钩,那可真就是巧妇难做无米之炊了。
尔朱文略笑容更盛,其音越高之。上策,着商贾之力拓国之财税为齐桓霸业,行强秦固法,以黑冰台纵行九州,商如纤丝渗其四地,则管子旧智配强秦锐士劲弩,四方无不宾服,列国无敢不贺,则夫人为天下之可敦(皇后),娄氏当为显族。如此柔然公主弹指可灭。
言毕,娄氏的嘴角比ak都难压。毕竟因为柔然公主,她这个真正的正室反倒被逼做小了。可以说高欢夫妇在柔然的逼迫下都过得十分憋屈。
还没等娄氏要说嘉奖的话,两个不速之客就到了。
是的就是那两位大名鼎鼎的高家精神病,一个被死于庖厨之手,一个死于杯中之物。(当然这二位死的也有蹊跷之处)
阿磨敦(鲜卑语母亲),这是乞伏(鲜卑语儿子)抓的猎物。
声如洪钟倒颇有几分王熙凤的未闻其名先闻其声,见其人确实是个爱笑的阳光少年(不提他历史上的光辉战绩)后面那个小跟班应该就是色中饿鬼,精神病代言人——高洋,当然前面那个开大车的也没好到哪去。不过观其样貌不过是个不爱笑的沉默小孩,不过这哥们真是娄昭君所生吗?高欢自是无需多言历史上能帅到娄昭君倒贴,帅到上司另眼相待那颜值指定有保障,毕竟是软饭硬吃界的鼻祖,这娄昭君顶级御姐也是无需多言,那么这个平凡到像晚间八点档里的路人乙真是亲生的吗?也是难为高洋了生在了一个全是高颜值且是颜控的家里。
这边尔朱文略还在暗自腹诽。
那边爱笑少年已经发现他了,见过尔朱姨娘。给尔朱英娥行完礼的阳光大男孩已经发现了尔朱文略,这位小娘是?在第一眼所见,那种占有欲充斥其胸中,似是前生这个金丝雀就是他的人。
娄大御姐咳了咳,这是尔朱妹家的五郎。爱笑少年略有惊异。
原是小郎啊,是吾之错。尔朱文略眼睛眯了起来,这哥们丝毫没有叫错别人性别的愧疚感。也是跟老高家谈素质(高欢跟高长恭,还有大小尔朱氏的儿子除外),那无异于跟5世纪的欧洲人说你们不洗澡是不正确一样。
这位小郎以后就是你的伴读了。
请问小郎如何称呼。
叫我文略便好。
听着尔朱文略的声音,高澄笑容更盛,不过目光之中那探寻的意味越发浓重。说是探寻更像是发现了新奇的玩具。
不过尔朱英娥的举动打断了高澄后续动作。
今日时辰不早了,妹改日再来拜访。说罢便是行完礼起身要走,尔朱文略也赶紧跟着行礼。
回到暂住的府邸,尔朱英娥终于问出了方才在高府想说的话。
此言,可未曾和阿姊说过,难道五郎以为阿姊是不可通便之人?
尔朱文略就知道这次的责问是躲不掉了。
此弟之过也。(别管是不是错了,首先要端正态度,先向尔朱英娥服软,不然后续只会更加麻烦,这是尔朱文略脑子里的经验。)
过在何处?
未先告知阿姊。
此事下不为例。
而尔朱文略的内心正在疯狂吐槽,不是哥们总共想出来也没多长时间,又不是先有腹稿,这是劳资的急智好吧!但是这话不能说,大部分女生都是感性动物,道理对,但是人家心里的道理不对,也就是说你答的标准答案没用,你只能答人家这个版本的答案才是正确的。
还没等尔朱文略闭眼歇多久,尔朱文畅就找上门了。
小郎,身体复建如何了。这哥们确定尔朱文略身体好了,就开始洗脑灌输仇恨。
终于给尔朱文略搞不耐烦了。
兄可比父王乎?
自是不得。
那兄可比族兄尔朱兆否?
吾不如也。
那贰臣贺拔胜者?
难望其项背。
则今上高太师呢?
未必不如也?
兄勇气可嘉啊!尔朱文略止不住的冷笑。
父王(太原王尔朱荣,河阴之变罪魁祸首,天策上将,东西两魏诸将导师,北魏镇狱明王)曾言:“一日无我,谁可主军?”
皆称尔朱兆
而父王言:“兆虽勇于战斗,然所将不过三千骑,多则乱矣。堪代我者,为贺六浑耳。”
因戒尔朱兆曰:“尔非其匹,终当为其穿鼻。”
后果如父王所言尔朱兆败于高太师之手。
你说你别说贺拔胜就是尔朱兆你都比不了的主,凭什么认为自己能打过高欢?
而且当年尔朱荣是怎么对高欢的,高欢西面是武川派的关中,南面是尔朱荣大队所在的洛阳,东面是上党王元天穆,北面是尔朱荣本人,就这阵势除了葛荣就是千军万马避白袍的陈庆之也没逼到尔朱荣这么谨慎郑重。你尔朱文畅何德何能看不起高欢,在尔朱文略看来这货跟当年曹魏的曹爽一样对自己心里没点b数。那司马懿是什么人,安稳活过曹家三代君主,那三代哪有一个是不多疑的,而且面对诸葛大仙也没吃什么大亏,你曹氏勋贵一纨绔子弟凭什么?凭梁静茹吗?就是他爹曹真都不敢这么说。这尔朱文畅真是不同时间下曹爽的同分异构体了,东魏分曹。
肉眼可见尔朱文畅的不忿消减了,但其人也意志消沉了。
哎。尔朱文略在心里叹了口气。劳资上辈子造的什么孽啊!穿到这么一具破身体,又摊上这么给4m身份。得了,擦吧,我不擦谁还能擦啊。要是尔朱文畅废了,这计划还怎么实施啊!
兄也不必妄自菲薄,父王既然曾言高太师最类我,兄拜高太师为师不等于拜父王为师,当年父王纵横天下无人可挡,葛荣、陈庆之都是手下败将。兄从太师处学成归来,则心想之事或可为之,若太师之子碌碌无为,司马旧事,兄知否?若事不可为,兄长习得万人敌之术,我尔朱氏也依旧是华盖之家,权势傲人。
给这哥们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尔朱文略只感觉到轴是真轴,这哥们死的是真不冤,你也不想想他高欢怎么起家的,你一天天嚷嚷着要报仇,就这榆木脑袋怕是连身边全是高家的人都察觉不出来,你也不想想,你能出的价码人家高家哪个给不出。
尔朱荣一世枭雄怎么生出这么几个玩意,真是空有一副好皮囊的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