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蚩先是一怔,接着眼中红芒消退。
刘孟恢复神智,迷惑地挠挠头,便再度哼起小曲儿向前走着,刚刚的一切似乎从来没有发生一样。
……
罗冕收到一个合作很久富商的消息,说有重要的事情商量,必须自己本人来天目山这边。
他想着这人每年上亿的保护费,还是决定来一趟,毕竟高家的地盘,也不会有什么风险。
空中慢悠悠飞着,他发现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居然感知到了自己的诅咒。
这个地界......会是谁呢?
好奇地按下身子朝诅咒方向飞去。
刘孟悠闲散步,正畅想美好未来,下一秒,身上黑红纹路魔法元素流动,一头黑红大蜘蛛从他皮肤爬起,一对螯肢凶猛咬中后颈,身体一僵,触及灵魂的痛楚传遍全身。
“啊!!!!!!”
刘孟跪在地上扣住自己的咽喉,满脸涨红惨叫。
罗冕的身影缓缓降落,戏谑说道:
“这不是刘老板嘛,还是那么有活力啊。”
刘孟一看是罗冕,心里一慌,接着又想到他不一定知道自己背刺的事情。
不顾撕裂般的痛楚,爬到他脚下谄媚地说道:
“罗议员您也是风采依旧!”
罗冕习惯性地捻着山羊胡,
“你小子还挺机灵,说实话,还能见到你我很意外,能跟我说说你怎么躲过黑羽的清洗的吗?”
刘孟脸上堆满笑容的同时脑子飞快转动,只一秒,整个人扑在地上,再抬头已是涕泗横流,
“呜呜啊!!罗冕大人,多亏了您啊!差一点我就见不到您老人家了!”
“哦?”罗冕很感兴趣问道:
“详细说说。”
刘孟血泪控诉:
“那个新审判长,他杀人不眨眼啊!
吴老板这么多年本本分分做生意,为金华做了多少贡献?就因为新进了一批稍微次一点的矿石就被他指使一群军法师拖到江边活生生冻死!呜呜!!太惨了!”
罗冕不耐烦道:
“吴忠常年把做觉醒石的矿物以次充好,他死有余辜,我问的是你!你卖假异羽,怎么活下来的?”
刘孟收起眼泪,
“当时军法师到处抓人,小人在当地不甚起眼,就逃回了桐庐,正好在这遇见了高家主,我跟他说是罗大人您的手下,他见小人可怜就收留了小人,正好小人懂点皮毛,就想着帮着做点皮毛生意好报答一二,现在是负责天目山皮毛生意的小主管......”
罗冕认真听完,摇头否定道:
“不对,以你的身份很难见到高悬,这一点我当你机灵,但见一面不代表什么,他这人我知道,不可能因为你是我手下就出面保你,况且......”罗冕阴测测看着刘孟,
“他要保也是保周宇,结果他一个检查使死了你个奸商活着,你的命这么贵吗?”
刘孟顿时心乱如麻,紧张地如同舌头打了结,
“这......”
罗冕阴寒一笑,
“嘿嘿,不老实啊......”
干瘦手爪扬起黑色轻纱,刘孟皮肤表面泛起一层淡淡的黑红光芒,诅咒纹路如同有生命一般扭动着,瞬间爬满了他的全身,纹路逐渐隆起,化作一个个手持锋利镰刀的红眼黑影。
冷汗从刘孟额头不断渗出,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瞪大双眼,惊恐地看着寄生在自己身上的怪物们。
“你呀,就是记吃不记打。”
说罢,伴随着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啸声,黑影们高高举起手中的镰刀,猛地朝着刘孟挥砍下去,镰刃带着一种邪恶的灵性,轻易地穿透了肌肤、肌肉,径直朝着灵魂深处而去。
一种奇异而恐怖的声音响起,那声音就像是在寂静的麦田中,锋利的镰刀快速收割麦子时发出的“沙沙”声。
刘孟双眼瞬间瞪得极大,眼白中布满了血丝,眼球仿佛要从眼眶中迸出。他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想要发出声音,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扼住了喉咙,只能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丝几近无声的呜咽。
随着镰刀的切割动作,让人灵魂颤栗的诡异音调不断奏响,用生命为耗材的协奏曲,罗冕闭眼享受地聆听。
好一会儿,锯齿状的刀锋带出了丝丝缕缕透明的物质,刘孟身体猛地一僵,他的头发竟有一部分瞬间变得雪白,脸上也悄然多了一条深深的皱纹,衰老与痛苦深深烙印在了他的面容之上。
罗冕意犹未尽地睁眼,解开了刘孟禁制发问:
“能说实话了吗?”
犹如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刘孟疯狂点头:
“能!能!能!”
罗冕好整以暇摸摸胡须:
“说吧。”
刘孟心有余悸咽了口吐沫,
“您知道的,小人惯喜欢收一些古玩,高家主女儿也对这些感兴趣,她从我这买了一副古图……”
“嗯,接着说。”
“后来,她依据这幅古图来到了天目山,无意间闯进了这儿的军事禁地。”
“等等,这里细说。”罗冕抬手打断,
“她怎么进去的?马辉呢?”
刘孟赶忙接上,
“这正是小人要说的,高家主女儿还带着苏军长的外甥女,马辉一听就人就软了,闭着眼睛全当没看到……”
“苏军长?”罗冕声音扬起来:
“哪个苏军长?!”
刘孟小心翼翼道:
“钱塘军军长苏培……”
“呼~~~~”罗冕深呼一口气,
“然后呢?”
“然后这事被周宇知道了,他一向要钱不要命您知道的,他就向马辉狮子大开口要两亿封口费,马辉拿不出来就偷偷给他做了,但是做的不干净,被新审判长知道了……”
罗冕顺着往下说:
“你见机就跑去告知高家,高悬知道后为了女儿亲自来桐庐,挡住黑羽的同时封锁了消息,顺便保你不死。”
“大人英明,正如您说的那样。”刘孟拍马说道。
罗冕沉吟一会,
“道理上说的过去,我基本相信你说的,不过我还是要验证一番。”
刘孟面露绝望。
罗冕一招手,八条巨大的黑色蛛腿从虚空中探出,尖锐的末端闪烁着寒光,如同闪电般刺进刘孟的脑子,在他的颅内肆意搅动。
“啊啊啊啊!!!!”
每一次的穿刺都带来钻心的痛苦,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在脑海中穿梭,刘孟的意识渐渐模糊,眼神变得空洞。
罗冕再度喝问:
“高悬的女儿是怎么到桐庐军事禁地的!?”
刘孟木然回答:
“是我打听到她对古图感兴趣,吸引她来我店里,之后有意引导她往禁地走。”
罗冕稍显满意,接着问道:
“周宇到底怎么死的?”
“是我暗中告知他马辉纵容世家女闯入禁地,又告诉他可以趁机额外索贿,之后刻意创造两人独处的环境使马辉起杀心。”
罗冕点点头自语:
“周宇倒是死得其所。”
“我再问你,你到底怎么活下来的?还能担任天目山主管这种实权职位?!”罗冕死死盯着他。
刘孟依旧呆板,
“我献出了统领级异羽的伪造方法。”
“我就知道!”罗冕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