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春啊，你刚才分析的那个什么状态，是每个人都有吗？”

费腾说出声来，好像自言自语，寂静的树林里，脚下树枝断裂分外清晰。

但在脑海中，阿春温婉的嗓音正娓娓道来。

“是的，主人。那是生命基础状态的简化理解，需要我提供您的状态吗？”

“说！”费腾自信地说，用力晃着手电，好像把黑暗都吓退了一步。

“您的状态是，体质40、智力45、力量30、敏捷15、感知50，低于人类平均值。”

“啥？”费腾音量陡然提升，“你给我说清楚，智力这么低吗？我怎么记得我还进过实验室？”

“您的记忆混乱，缺乏逻辑，推测为意志叠加，可能拉低了您的状态。”阿春说，“也可能被提高。”

“你怎么能看我的记忆？你在哪里？”费腾自觉忽略了后半句。

“用您能理解的方式，可以认为我是植入大脑的芯片，不过您找不到我的客观存在。”

费腾沉默地走了一会儿，感觉脑子不太够用，决定放下这个问题，换了个方向：“人类平均值是多少？”

“人类是均衡型物种，但敏捷和感知退化，平均值为：体质50、智力50、力量50、敏捷20、感知40。”

费腾长出了一口气，满意地说：“有一项在平均值之上。”

“是的，感知能力非常重要。高感知物种比如兔子，它们能更早发现危险，及时躲避。”

费腾脚下一个趔趄，险些被粗树枝绊了一跤，没好气地嘀咕：“你骗我的吧？”

“您的敏捷维度未达标，超凡反应未建立，走路请注意脚下。”

“那你给我说说，这颗树的基础状态。”费腾按了按身旁一颗高大杉木。

“体质80、智力15、力量60、敏捷0、感知25。”阿春迅速回答。

“它还有智力、力量？”

“智力体现意志状态，而力量来源于物质结构。”

费腾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手指曲动几下，又摇摇头，皱眉问：“它的五维总和180，和我一样？”

“五维总和？有趣的说法。您确实可以通过这个数值进行比较，它反映您整体能量蕴含。”阿春好像在笑。

“可以什么可以！难道我是一棵树？”

费腾在树干上砸了一拳，虽然有点疼，但看它毫无反抗之力，心里舒坦了许多。

“您的力量维度未达标，无法突破它的防御。即便您撞死了，它也不会有事。”阿春的评价温柔又客观。

费腾立刻就不想和阿春说话了。

黄色的手电光在黑暗中移动，像在夜幕中移动的眼睛。

树林里渐渐变得潮湿，有股腐朽的气味钻来钻去。隐约有阵阵流水声，就像有人从水中站起。

费腾放慢了脚步，一片微光反射的水面在树林后面凝视着自己。

关了手电，那片细碎的波光就更加清晰，触目所及，星星点点，布满整个视野。

肚子开始‘咕噜噜’地抗议，走了这么久，除了灌了一壶水外，再没吃过东西。

费腾弯下腰，小心靠向水边，在每一颗足够粗的树后，都要停上几秒。

旷野的夜晚靠近水域，并不是个好主意，很多猛兽都会在晚上喝水，自己那点体质和力量，连颗树都打不过。

但这种担心似乎多余，越接近水域，就越发寂静，不要说猛兽，就连始终跟着的悉索声也没了。

眼前豁然开朗，一个绿莹莹的小湖跳了出来，一片片的荧光在水中闪耀，像是水底射出的灯，绚烂美丽。

费腾情绪一振，急走几步，正想去湖边掬水，忽而瞳孔收缩，整个人蹲了下去，一动不动。

“阿春，你能看见吗？”念头在脑海里飞旋。

“意志强度不足，您需要触摸目标，我才能看见。”

费腾摸着脚边的石头，小心向后退去，全无一点声响。

“二氧化硅91%，硅酸盐5%，碳酸钙3%，其它2%，这是一枚鹅卵石。”阿春温柔地说。

没有理睬阿春，费腾的眼皮不断抽搐着，盯着一个方向。

二十多米距离外，一个近3米高的身影坐在水里，背对着费腾，不时捞起水来，发出流水的声音。

一座肉山半夜坐在湖边玩水？

费腾只觉得心脏狂跳，汗毛都在抖动，手脚并用，悄无声息地倒退回树林里。

“啪嗒”一声脆响，枯枝在脚下断裂，那肉山缓缓转过头来。

他的眼睛如同一个橙红车灯，整个从脑袋上凸起，横瞳骤然睁圆，目光瞬间跨过二十多米距离，锁住费腾。

阿春的声音如同警报一般响起。

“警告：发现致命高能生物，请马上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