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蛤蟆不是蛙。”,白衣少年对答道。
木门很快就打开了,开门的是也是一位少年,比白衣少年矮了半个头,鼻孔处还挂着一条黄龙。
“咋才来呢?”,那少年问道。
“最近家里管的严,体谅一下。”,白衣少年轻声说道。
鼻涕少年领着白衣少年上了楼去。二楼处,点燃了一堆篝火,围坐着七八个少年少女。
“哟!俊哥儿来了!”,一位高大的少年惊呼道。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白衣少年。
那位俊哥儿一路小跑,少年少女们自然而然的让出一个位置让其坐下。
“今儿带足了瓜果,还有一袋子烧肉,你们敞开肚皮吃啊!”,俊哥儿放下提在手中的篮子和油纸。
身穿白色长衫的少年接着火堆光亮正在默读一本书籍,此刻也是合上了书,笑道:“李公子义气如涛涛江水,连绵不绝。”
“陈夫子你再搁那酸拽文,到时候没得吃我可不管的。”,俊哥儿笑道。
白色长衫少年立马跑了过来。
少年名为陈笺,父亲是个小商人,家里还算富裕,所以将他送去私塾学了好几年,肚子里的墨水还不少。
少年少女们一拥而上,有序的分着篮子里的瓜果和油纸里的烧肉。
“你们给小麻花留点!我待会给她送过去。”,俊哥儿喊道。
小麻花也是他们这些小集体中的一员,因为常年梳着个麻花辫,年龄又比他们稍小一些,所以被称作小麻花,只是年纪太小了,家里不太放心,所以出来一趟很难。
其实俊哥儿以前也很难出门,出门了也不能待太晚,因为娘亲会骂,不过现在不会了。
父亲比娘亲,管得委实是要松一些。
少女们都往俊哥儿这边靠,尽量离得他近些。白衣少年也不介意,只是伸手烤着火,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满脸通红,然后少女们看着他的脸,脸颊也都红了。
俊哥儿有多俊?就像率先喊出“俊哥儿”的那位高大少年林宝,他父亲是个京城的捕快,送去过学堂,只是不怎么认真,他对白衣少年长相的评价是,我要是个女的,保准缠你一辈子哩。
毫不夸张。
一位扎着丸子头,手带玉镯的少女,一只手捧着一个红彤彤的柿子,一只手拿着木勺挖着吃,问道:“沐春,最近我爹忙里忙外的,是不是京城最近要出什么事啊?”
少女名叫云清,父亲从官,不低不高,现在是距离京城不远处的一处县内任主薄。
李沐春,是白衣俊哥儿的名字,只见他摇了摇头说道:“不清楚,我爹也没怎么跟我说过。”
云清点了点头,继续细嚼慢咽。
突然间,一位马尾少女嘴里还嚼着一口水灵的梨子,嘴里含糊不清的问道:“俊哥儿,你爹有没有帮你订过娃娃亲?要是有,那女娃子是谁,我找她去。要是没有,你今儿就算有了。”
李沐春挠了挠头,不等他开口,另一位短发少女双手环胸,抢先说道:“他有!就是我!你想干嘛?”,
然后其他少女们也跟着凑热闹,你一句我一句,差点没打起来。
在这群少男少女里,年龄岁数最大的云清立马喊道:“你们想造反吗?!俊哥儿是大家的,不是早就说好了吗?”
这才消停下来。
李沐春被林宝一把拉了过去,双手扯着他的脸颊,满脸愁容的问道:“你说你这厮长这么好看作甚?你叫我们其他带把的怎么活啊?”
陈笺不置可否。
其他少年连连点头。
“这我可管不着,你问我爹娘去。”,白衣少年因为被扯着脸颊的缘故,说话支支吾吾。
之后有人提议来玩一场不一样的过家家,有沙场将士、随军文官,一心想要平天下的读书人等。
等到各自都选到了自己心仪的角色,林宝手里拎着一根长木板,悬在腰带上,就是将士的佩刀了,陈笺一手负后,另一只手拿着卷起的书籍,是那随军文官,还有的少年充当敌军将领。
然后他们就看到李沐春的读书人,有两个红颜知己,一位正妻,两个小妾。
一共就六个少女,还有一个因为没抢到位置,做了婢女。
其实林宝、陈笺长得已经算是很不错了,但是在李沐春面前,那就是太差了。
林宝、陈笺他们顿时傻了眼,“佩刀”一扔,书籍一甩,不想玩了。
“怎么了啊?这好不容易选好角,你们说不完就不玩?”,好不容易靠年龄才当上“正妻”的云清说道。
然后是少女们的附和。
于是林宝陈笺他们在万般不乐意下,演完了这场过家家。
临近黄昏,孩子们陆续散去,李沐春提起剩下的瓜果烧肉,直奔一处街角。
街角房屋对面是一家酒肆,就算到了这个点,客人还是不少。
李沐春轻轻的叩响了木门,开门的是一位妇女,手里还拿着针线,见到白衣少年也是笑容洋溢,朝屋子里喊了一声瑞儿,很快一位小女孩便跑了过来。
“小麻花!这是给你留的,记得不要忘了你爹和你娘啊。”,李沐春笑道。
“俊哥儿!你人太好了,我家里又没多少钱,不知道怎么谢你,爹每天忙里忙外,现在还没回来。。。”,小麻花眼里含着泪花,不过随后又笑颜绽放,小脸通红。
“我以后给你当媳妇报答你吧?别看我小,家务活可能干了!”
李沐春摸了摸小麻花的头,笑道:“以后再说,我们可是好朋友,没有什么谢不谢的,以后家里有什么事,只管来找俊哥儿就行。”
小女孩使劲点了点头。
坐在门槛上将今天的趣事说了一通,又聊了一会后,李沐春这才起身告辞离去。
屋内,传来阵阵饭香,菜桌上,原本只有一碟清炒土豆丝,一碗红薯,一碟白菜,有了那些时令瓜果,以及一碗烧肉,这才显得丰盛诱人。
妇人留了少年吃饭,可惜少年拒绝了,说回去晚了,爹要打人的。
于是屋内点点灯火,半掩屋门,一对母女有说有笑,等待着在外辛苦劳作归家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