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久缓缓伸了个懒腰,从睡梦中苏醒过来。
他望着陈旧的屋顶,慵懒地揉了揉眼睛,缓缓翻了个身。
好久没有这样睡懒觉了,也没有师父讨厌的唠叨声。
自从二十年前被师父从山脚下捡了回来,除去年幼时还能贪玩贪睡。六岁之后,李长久就过上了朝五晚十的练功生活。
但凡有一天起晚了,李长久绝对会被师父从床上拖下来,斥责一顿不说,还要挨一顿板子。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李长久就在这日复一日的锻炼中,迎来了他的二十四岁生日。
只是,这一天,师父很意外的,没有叫他起床。
难得的清闲时光,让李长久在被窝里又窝了一会,虽然已经睡意全无,但他还是继续赖在床上,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
“长久?长久?”
李长久猛然惊醒,一个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已经到晌午时分了啊。
李长久看着窗外刺眼的阳光,竟意外的有些不适起来。
穿练功服,洗漱,默背《阴阳经》,打一套不知道名字的拳法,坐桩,打桩。
一套行云流水下来,李长久吐出一口浊气,顿觉神清气爽,困意一扫而空。
他转头看向一旁,石制的围棋桌前,一位花白头发的精瘦小老头,此刻手捋花白胡须,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招手示意他坐到棋桌对面。
这花白头发小老头,就是李长久的师父。
李长久甩开练功服下摆,稳坐在石凳上,静静地看着师父在棋盘中摆的一手残局,若有所思。
白子犹如出江之龙,腾飞潇洒,好不自在。黑子犹如附骨之疽,紧密粘合,步步将死。
李长久一脸疑惑的看着这一盘诡异的棋局,抬头望向师父求解。
师父笑了笑,没有言语。
李长久还在专注着分析棋局时,一道煞气蓬勃的拳风袭来,直奔他的额头砸去。
李长久下意识的一闪身,抬眼去看,袭击自己的,正是自己朝夕相处的师父!
“师父!这是为何?”
师父没有回答,又是几招乱拳砸出,看似随意,每一招却都奔着李长久的死门而去!
李长久瞬间反应过来,这是师父要对自己做的终极测试!看看自己有没有本事出师!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李长久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与兴奋,一步踏出,挥起双拳,与师父四手相敌。纵横交错间,仿佛空间都为之撕裂!
噔。
师父眼疾手快,双手如同飞花一般变化,瞬间钳住了李长久的双臂。
李长久还想挣扎,却被师父双掌一开,瞬间卸了两条手臂上的力气,举都举不起来。
师父松开手,捋了捋花白胡须,嘿嘿一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