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夕忍住笑意,但上扬的语调还是泄露了她真实的情绪。
“知道了。”
“卖巧果了,各式各样的巧果,快来看一看,瞧一瞧,香喷喷的巧果!”
二人路过一个卖巧果的小摊,摊主见二人气质不凡,便使劲吆喝。
“小娘子来瞧瞧,我们这儿有兔子模样的,还有鲜花状的,模样多着呢。”
摊主见沈怀夕望过来,热情地招手道。
沈怀夕其实对这些面点不太感兴趣,但见摊主热情,她也不好推辞。
“这两笼我都要了。”
知春自觉地上前付钱,摊主笑得见牙不见眼。
沈怀夕拿了两个,剩下的都分给了知春和青竹他们。
“尝尝?”
沈怀夕将巧果用油纸包好,递给赵庭桉。
赵庭桉接过时两人手指相碰,似乎比刚出炉的巧果更加滚烫。
“小娘子与郎君甚是般配,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摊主做了一笔大买卖,嘴比蜜甜。
沈怀夕摇头想反驳,赵庭桉抢先开口道谢:“谢谢,祝您生意兴隆。”
看到沈怀夕不赞成的眼神,赵庭桉将头凑过去,小声解释道:“你若驳了他,摊主多尴尬,应下来又不会吃亏。”
沈怀夕白了他一眼,嘟囔道:“谁说不吃亏。”
一行人在街上走走停停,收获颇丰,手上都提不下了。
难得如此轻松,沈怀夕哼起了小调。
“好端端的怎么哼起了《宫闱困》?”
赵庭桉疑惑地问道。
沈怀夕顿住脚步,脸色一变,稳住声线确认道:“你说这首曲子叫什么?”
赵庭桉见沈怀夕脸色隐隐发白,他的脸色也随之变得严峻,“《宫闱困》,怎么了?这是前朝亡国之主在宫墙上自弹自唱的曲子,没有文字记载,知者甚少。我也是在母后收藏的杂书中看到了一些片段,才知道此曲。“
沈怀夕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缓缓睁开,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殿下,上凉出事了。”
沈怀夕刚刚哼的不是随意的一首曲子,而是她下午接到的沈钰来信的竹筒上刻的曲谱。她将随身带着的小竹筒掏了出来,递给赵庭桉。
“飞鸽传书的日程约莫是一日,也就是说宫中应当是昨日出的事。如果不是事出突然,姑母不会直接传出被困的消息。我手下的商号还在正常传信,说明这次事变只在宫中,做的很隐秘。”
话音未落,谢伟和冉东阳就匆匆而来。
“殿下,接管城池的军队来了。”
若是在沈怀夕说出这番话之前,赵庭桉一定会放心地交出这座城。可如今,他看了沈怀夕一眼,她的眼里也充满着警惕。
“来的是何人?”
赵庭桉问道。
“威虎军的林一许将军。”
沈怀夕给知冬递了个眼神,后者悄声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