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一声钟响,杜月笙换了个坐姿,这才开口:“那辆汽车可有撬动的痕迹?”
吕日安答道:“一早已经查过,并没有!”
“赈灾款不翼而飞?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上海滩敢打我杜月笙主意的人没几个。”
“当务之急是救济会那边,先生可有应对之策?”
“该多少就给他们多少,上报的数额都过了明路,这点钱我还出得起。”
二人心里非常清楚,具体数额比上报的数额大得多,所以此事不可能草草了结。
吕日安一拱手,恳求道:“先生,您不能就这么算了,这个哑巴亏不能吃,否则今后弟兄们还怎么做事?”
“当然不能算了,日安啊,我将你留下来,就是要将这件事交给你去查,不管用什么手段,也要把人给我揪出来!就怕有些人的心越养越大,该清算清算了。”
“是!”
“另外,关于股票、债券投资的事,你还要继续跟进,虞家那边,你要上点心。听说虞小姐对你爱慕有加,你年纪不小了,也该考虑考虑终身大事了吧?”
“日安一介莽夫,虞家挑女婿不会如此草率,这件事还是水到渠成为好。”
杜月笙笑了:“毕竟我还担着上海证券所筹委会主席的虚衔,你好歹是我的学生,怎可妄自菲薄,再者,以你的相貌、才能和身手,什么样的女人娶不到?”
“先生太抬举日安了。”
这时,一名手下匆匆进来,回禀事情之前看了一眼吕日安。
杜月笙一抬手:“但说无妨。”
那手下赶紧说道:“老爷,黄爷那边一大早就在抓内鬼,选美投票所得的款项....丢了。”
“好,我知道了,你们继续盯着。”
“是!”手下匆匆离开。
杜月笙又开始捻起了佛珠,沉默一会儿后,问吕日安:
“你怎么看?”
吕日安回道:“这事只有两种可能。一,对方来头很大,就是冲着钱来的;二,有没有可能是黄爷那边的人在贼喊抓贼?”
杜月笙思索许久才开口道:“黄爷对我有知遇之恩,为这点钱,应该不至于,但如果不是为钱呢?这就有点意思了。”
毕竟如今老蒋找人做事,没找黄金荣那位曾经的华人总探长、上海滩青帮的第一老大,而是直接找他杜月笙,就算黄金荣不在意,他那些手下呢?那些与他们有仇的对家呢?借此事让两位大佬产生龃龉,搅动上海滩风云,也不是不可能。
“来头很大....我听说昨晚除了参议会会长,军中不少高级将领都出席了?”
“发出的帖子全无落空,都已出席。另外,仙乐斯本就是声色场所,我们许了他们售票之权,作为提供场地的回报,所以昨晚来的人很多,且都不需要请帖,许多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具体是谁,学生当时也不好一一上前确认。”
杜月笙点了点头。
只能说,吕日安抛出的这两种可能,第二种可能还可以用些手段往下查,如果是第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