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要学会伪装,给自己戴上一层面具,会把脚下的路踩的顺畅些。
金氏企业近期危机顺利铲平,有关家和段家的鼎力相助,金氏企业很快从这场危机中全身而退,同盛狼狈跳脱出来,笑柄并没有维持多久,很快同盛再次拉到一些资金赞助,至于来路,不明。
外界众说纷纭,同盛真正的掌门人谁也不清楚身份,同盛闭口不谈,谢绝一切采访。
路北浛舀了一勺冰淇淋,喂进嘴里,一侧的窗户里面是热气导致的雾气,外面刮着小雪,一层一层铺在马路上。
对面坐着的金熙百无聊赖摊开自己的手指,观赏自己的黑色美甲,语气难得轻松:“关澜江为了让我不要打扰你们,竟然愿意给金氏投资,也是拼了。”
路北浛笑笑,没言语。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一句,像他们这种少爷,谈感情,讲真,十个有九个到不了最后,谈着玩玩吧,别太投入。”金熙神情认真道。
她两手搭在桌沿边,耳边缀着亮亮的环圈,唇上闪着晶莹的光。
路北浛盯着她的眼睛,眼中变幻的情感凝聚成一个点,像平静的风渲染着即将到来的骤雨,却在即将跨过那道交界线时戛然而止。路北浛抿嘴,轻轻放开:“金熙,我要回老家一趟。”
金熙问她:“不是前段时间才回去的吗?”
“回去看望一下陈警官,他也快退休了,总是要拜访一趟。”
金熙想了想:“要不要我让人跟着你,怕……”
“你还不放心我吗?”路北浛温柔一笑。
是了,怎么会不放心呢。就是太放心了,反而怕。
“浛浛,如果……我是说如果……”金熙伸手,握住路北浛的手,紧了紧,“不到最后一刻,千万千万别做出冲动的事情,答应我。”
金熙眉头紧皱,她的眼睛掺着复杂的情绪,只有路北浛懂里面的情感,她郑重点点头:“会的。”
当天路北浛没走,她订了一张明天回南京的飞机票。
晚上,市中心依旧燃着白日里的喧嚣,即便下着雪,街道上来往的脚步无法熄灭行人的热情。
路北浛锁好门,从台阶上下去。抬眼就看到了前方站着的人影,带着些许的萧寂。
“等多久了?”路北浛手里拿着一条围巾,地面上薄薄的一层雪,走起路来要认真些,免得打滑。
关澜江穿的衣服也不多,一件毛呢大衣披在身上,脖子露在外面,仿佛感受不到冷意:“才来没多久。”
“开车了没?”路北浛问。
“没,一会儿带你去吃饭。”
周边有许多餐饮店,走个几分钟就到了。路北浛接受了他的提议,反正回去也懒得做饭。
“嗯。”路北浛没多问,问了也不一定会说实话。她很自然地把围巾递给他:“把围巾围在脖子里,冷。”
关澜江没动,只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望着路北浛,他提了一下唇角:“怎么个戴法?”
“……”路北浛拿着围巾,面无表情地看着似笑非笑的关澜江。
两人就这样站着不动,路北浛没有要动的打算。
终于,过了一会儿,关澜江掀起褶皱的眼皮,一双眼睛温情依旧,颇为无奈地叹出一口气,伸手碰了一下路北浛红红的耳朵:“路北浛,我冷,给我戴上。”
说完,低下头,很顺和的模样,淡淡的木制香钻入路北浛的鼻尖,此时,眼前高大的男人姿态低微的像一只寻求庇护的小兽,收敛锋芒。
路北浛的心底柔软一瞬,表面一片平静,她伸手,轻拽着关澜江的头发往下压了压,给他围上围巾。
关澜江满意地看着脖子上的围巾,纯黑的羊绒围巾,和他今天的穿搭适配度挺高。往下探头,鼻翼贴了一会儿围巾,上面似乎还残留着路北浛触碰过的温度。
两个人往美食街的方向走,两对大小不一定脚印刻在地面上。路北浛扯着衣袖往下,手缩在里面。一只手伸过来,擒拿住她的手,暖暖的,路北浛有些不适应,想缩回去:“你干嘛?”
下一秒,关澜江把她的手握住,大手包小手,塞进自己的衣袋里,里面更是一片暖。
路北浛咬唇不语,手僵硬地停在关澜江手心里。
推开一家饭店的门,里面的暖气开的足。隔音效果好到不行,门一开,里面的人声鼎沸全扑了过来。
两个人一进来,就有人留意到了。一名服务员手里拿着一台薄薄的平板,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菜品。
“你好,两位可以看看吃点儿什么。”
服务员把平板递给关澜江,关澜江没接,直接说:“给我对象。”
路北浛抬眸看了一眼神色淡淡的男人,也没多说些什么,服务员脸上闪过一丝讶异,随后略微抱歉地把手中的平板给男人身侧长相冷艳的女人,路北浛“谢谢”一声,接过。
等菜的过程中,关澜江和路北浛坐在一起,漫不经心地拿着路北浛的一双手把玩,他摸到了一些地方,尤其是食指和中指指腹以及指侧有层硬茧,手下的动作一顿,路北浛感受得到,要把手缩回去。关澜江没让,抓着她的手不放:“你的手还是冷的,给你暖暖。”
路北浛只好作罢。
“澜江?”
这时,一道女声突然穿插进来,隐约带着一些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