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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张木,是一个“杀手”,当然是不要命的那种。本来足够善良的我,却在一次次风波中逐渐迷失了自我,并且爱上了这种“以牙还牙”的快感,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第一章“杀死”楼上那个女孩

“这是今天第几次拍球了,还有完没完了。”下夜班补觉的张木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脑瓜子上还是“笃笃笃”的拍球声,竟让刚神游回来的大脑跟着声音做起了数数训练----“1、2、3、4”“1、2、3、4”“1、2、3、4”“1、2、3、4”“1、2、3、4”“1、2、3”,“日天的,怎么停下来了?”“哦,合着进行下一组训练呢。”

恼火地看着天花板,想象着有个小姑娘在一遍遍练习着拍球,那还是上次夜里睡觉前被打扰后,忍无可忍上楼交涉时看到的一幕,小姑娘不大,黑黑瘦瘦的,应该是还没有上学,倒是楼上的矮个妈妈还算识相,没有跟张木纠缠,就一下将房门关严了,楼道里还传来哄着怀里另一个分不清性别婴儿的声音。然后当时还算有效果,拍球声没有了,小女孩撒欢跑步声却是虽迟但到。挺佩服这家人的,自从搬到楼上后就没有一天消停的,不是磕磕碰碰的装修搬东西声,就是拍球、跑步撒欢、婴儿啼哭、大人争吵一天好几番地轮番上演。可以说是没有一天消停的,可能在他们一家人的世界里,根本不在乎楼下是否有人居住,是否发出的噪音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别人,好像觉得“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永远是别人”,反正是我行我素,爱谁谁。

张木已经在购物软件里搜索了几次“震楼器”了,还被大数据安利推送了几个震楼器解决邻里纠纷的视频,看到一个大姐远程操控三个震楼器昼夜不停发功,终于把楼上住户整破防了,又是报警又是道歉的,看了后还是挺解气的,问题是张木没有第二套房,这个多层的五楼小屋还是租的,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是暂居一隅的小窝,除了简单的家具外,最值钱的可能就是张木新添置的大床了,这个占据了卧室4/5面积的“大杀器”,可是张木集办公、娱乐、睡觉于一体的多功能“安乐窝”了。

“能不能用无人机从自家飘窗上去,给楼上一家搞个‘扰邻’直播,让网民朋友自发网曝他们,让他们来个集体社死?”“问题是费尔巴哈老先生早就说过罪刑法定原则了,他们一家最多算是个噪声扰民,只能在治安管理处罚法的范围内让‘大檐帽叔叔们’教育一下。教育一次不成,还可以警告或罚款。他们的行为根本没有上升到科处刑罚的高度,况且我又不能采取私力救济,直播、网曝必定涉嫌侵犯隐私、寻衅滋事等违法犯罪,这样一来抗击噪声污染的成本可就太高了”。张木心理痛苦的煎熬着,耳边又响起了小孩子快乐的奔跑声。“嗯----?”看着手机推送的《治安管理处罚法修订草案二次审议稿》第八十七条规定,违反关于社会生活噪声污染防治的法律法规规定,产生社会生活噪声,经基层群众性自治组织、业主委员会、物业服务人、有关部门依法劝阻、调解和处理未能制止,继续干扰他人正常生活、工作和学习的,处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一千元以下罚款;情节严重的,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并处一千元以下罚款。“这个条款可比老版的第五十八条合情合理多了,真希望赶快颁布实施,让这些家伙直接进局子可比磨嘴皮子斗气好使多了。但这个才是审议稿,猴年马月才能用上,最终改不改还不一定,远水解不了近渴啊。啊-----?”“咣当,噗通。”楼上很应景的打翻了几样东西。

“那我假扮快递员,给他们家免费送些带有‘味道’的东西。像过期的酸奶了,烧糊的米汤了,馊掉的臭鱼烂虾了,从旧衣物收集箱翻找出来的破衣烂衫了。”“对了,”瞅着吃剩的螺蛳粉包装袋,张木掩着口鼻,拿衣服架一头挑着,“这个‘大杀器’绝对味到病除。”“问题是把垃圾堆放在他家门口,最多算是制造了一个垃圾堆积站,吸引些苍蝇蚊虫萦绕其上,等到那家人一开门,才能对其进行些微的物化攻击,搞不好,有可能还要连累到他家邻居。我又不能每次还附赠些小卡片,上面写着‘不能拍球’‘严禁扰民’‘噪声之家’之类的,这样我就暴露了,且又达不成我的目的,他家‘噪声依旧’,我还真的一点办法没有。”张木又打消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那么我跟他家死磕,玩跟踪,看看他家经常出没的地方。我可以扮个偶遇的‘怪叔叔’,用棒棒糖勾引小女孩,顺便添加点辣椒、芥末、花椒之类的,让小女孩一见我就产生严重的心理生理双重阴影。”“问题是这样还是得暴露我自己,怎么就没个万全之策了,按照当前情况的设想,既能达到目的,又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张木陷入了沉思。

“对了,记得美国有个著名的案件,就是炸弹背包客案,做案者采取逆向思维反向操作,每次都是写上错误的邮寄地址,让邮局把炸弹背包原路退回,返送的地址就是他要谋害的对象家。”这个想法倒是勾起了张木不小的兴趣。“问题是现在每个邮寄点都是摄像头,只要一出现就能被警察反向追踪。别说是危险爆炸物了,就是一把管制刀具、一瓶不明液体,甚至是来历不明的粉末状物体根本就进不了包装盒。况且每个邮寄点早就在派出所备了案,一旦出现可疑分子或者是可疑物品,早就淹没在全民皆兵的汪洋大海中。更何况,我当前的身份也不适合。”很显然,这个想法也只得胎死在了腹中。

“对了,我怎么忘记‘秘密武器’了”,辗转反侧间,张木想起了那个他一见到就永远忘不了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