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

“嗯，第四个了。”

“今天才六号。”

“是啊，这还只是我们这片的。”

粗糙的胡茬男人抬头盯着过道顶部：

“监控怎么说？”

“啊？”

略感惊讶，年轻男子迟疑道：

“徐哥，上面让我们不用管。”

没有理会这句话，徐季龙走进屋内。

一具冰凉的尸体扭曲变形，痛苦地趴在床边，双手之下是化作一滩腐烂血肉的面孔。

“怎么发现的？”

“同楼层其他公寓住户路过，看到她房门完全开着，就往里面看了看，发现了趴在地上的尸体。”

担架从狭小的房间抬出，白色覆盖之下，了无生息。

望着担架上脑袋的位置，徐季龙满脑子都是那团腐烂血肉。

几个月前开始，这种失去整个脸庞的恐怖案件开始出现，从最初的零星偶发，到如今六天四起，甚至这只是他们一个片区的数量。

受害者不限年龄，不分性别，不论行业，除了变成一滩血肉的脸庞，再没有相通之处。

徐季龙回身看着那刚来的新人：

“这栋商业公寓设备完善，看看监控会不会有什么线索吧。”

“可是……”

新人想说，既然上头已经让不要多管，还是不要插手这离奇恐怖的事。

再正义的心，此时也产生了退缩。

这栋商业公寓去年年初才完工，投入运营。所有公共区域都安排有监控，覆盖无死角。

监控室内，徐季龙冷漠注视着屏幕。

下午三点四十分，一团扭曲的黑影勉强勾勒出一个人形，来到受害者房门口。

几秒后，房门打开。

监控无法看见门内的状况。

在门口对话了几句，黑影进入了屋内。

几分钟后，门再次开启，完全敞开。

这次，没有人再关门。

黑影悠然乘电梯离开。

徐季龙捏紧拳头，眉宇间写满凝重。

那黑影并不是视频后期增加的马赛克。

甚至，观看的人都觉得这黑影“高清”。

那就是一个黑影凝结的人！

新人咽口唾沫，将背紧贴在墙上，有些后悔没有拦下长官。

徐季龙松了松手掌，反复播放着黑影在走廊的画面，似要抓住点什么。

来回敲击键盘的手指骤然悬停，徐季龙睁大了眼睛，手止不住的颤抖，背后丝丝冷汗析出。

显示屏上。

那黑影正抬头看着徐季龙，穿过监控，刺扎着屏幕前的每个人。

…………

长方形的办公桌一一连接，将宽敞的房间切割成一片一片，紧凑的电脑显示屏又将它们连成一片。

人与人之间没有隐私，头顶的摄像头督促着每双手。

“苏祺，这些内容你今天处理好给我，就可以了。”

苏祺接过便签，表情略显难看。

“好的尹工。”

一旁的手机因震动开始自转，苏祺看到了来电人——

吴总。

穿过人群，来到楼梯拐角，苏祺接起电话：

“喂？吴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