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初到亚特兰蒂斯(1 / 2)守得云开,见月明首页

在浩瀚无垠的大海之上,一艘货轮孤独地航行着,它的航迹如同一条细线,连接着现实与未知。船员们早已习惯了海上的平静与波涛,然而,命运的风暴却在不经意间悄然酝酿。

那是一个没有预兆的夜晚,天空突然变得阴沉,乌云密布,海风逐渐增强,带着一种不祥的气息。船长站在甲板上,眉头紧锁,他能感受到大海即将爆发的怒吼。警报声划破了夜空,船员们迅速行动起来,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风暴。

风暴如一头愤怒的巨兽,咆哮着向货轮扑来。巨浪翻滚,海风呼啸,天空中电闪雷鸣,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颤抖。货轮在狂风巨浪中挣扎,仿佛一片树叶在怒海中飘摇。船员们紧紧抓住一切可以固定自己的东西,脸上写满了恐惧与无助。

就在这时,一道巨大的水柱从海底冲天而起,将货轮整个吞没。船体在水柱的拉扯下,开始下沉,下沉……直到完全消失在海面之下。船员们的尖叫声、呼救声被海水吞噬,一切都陷入了死寂。

三年后。

在深邃的夜空下,星辰点点,海浪轻拍着船身,伴随着船只缓缓前行的节奏。深夜的甲板上,除了偶尔的风声和海浪声,一切显得格外宁静。林峤辞站在船舱的门口,透过那扇微微泛着雾气的玻璃窗,凝视着舱内沉睡海员们。

月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洒在他们安详的面庞上,给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一抹柔和的光辉。他的目光在一张张熟睡的脸庞上轻轻扫过,最终停留在一个年轻海员的身上。王洋似乎在梦中与海浪搏斗,身体不自觉地扭动着,被子早已滑落到了一旁。

林峤辞轻轻推开舱门,脚步在木地板上几乎无声。他走到王洋的床边,看着那裸露在寒冷空气中的肩膀,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温暖。他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拾起那滑落的被子,就像拾起一片轻盈的羽毛,生怕打扰到他的梦境。

用手轻轻抚平被子上的褶皱,然后缓缓地、细心地将它覆盖在王洋的身上,从肩膀到脚跟,不留一丝缝隙。被子的温暖很快渗透进其皮肤,他的眉头渐渐舒展,嘴角露出了一丝满足的微笑。

他站直身体,静静地注视了一会儿,确保海员已经安稳地沉浸在温暖的梦乡中。然后,他轻手轻脚地退出了舱室,关上了舱门,让那些在海上漂泊的灵魂继续他们的安眠。

海风再次吹过,他回到甲板上,仰望星空,心中充满了对这些勇敢海员的敬意和关爱。在这个无边的大海之上,他们是彼此最坚实的依靠,而他,作为船长,更是他们最坚实的守护者。

“都睡着了吗?”在船头悠闲地抽着雪茄的贺峻言开口道。

“都安顿好了!”林峤辞回应。

海洋使者号上,船长虽然是林峤辞,但要论资排辈的话,贺峻言年长其几岁,十六岁便上了船,作为大副,其经验阅历丝毫不差于林峤辞。两人之间没有上下级之分,在这艘船上已经共事第十年了。刀子嘴豆腐心的贺峤言和心思缜密温文尔雅的林峤辞两个男人共同成为了船员们的‘言父辞母’。

“洋洋,怎么样了?睡得还算安稳,这孩子真是的,师范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当个老师教书育人不好吗?跑来当什么海员嘛,跟我们这些大老粗混在一起,哎!可没说你嗷!你也是个高材生。”贺峻言先是疑惑,后是调侃的语气说道。

“这孩子亲人都不在世了,想出来闯闯,在海上待上几年赚些钱,情有可原,可是不想着海上是危机四伏啊!还记得三年前……”林峤辞眼神满是惋惜和悲悯,仿佛将王洋当做自己孩子似的。

“别说了,三年前的那晚,我不愿再回忆,以后能不提就不提了吧。”

“嗯。”思绪片刻后,林峤辞欲言又止。

“你今天怎么了,有心事?晚上迎新宴,都没见你喝几杯酒,咋了?老光棍想媳妇了吧!哈哈哈哈哈!”大副贺峻言打趣道。

“老不正经,没个正形,你我都是老光棍,你比我还老,你个老腊肉!你还调侃上我了!”

“哈哈哈哈哈,所以说到底啥事儿?咱老哥俩还不至于藏着掖着吧!”

“倒也没什么,就是咱们这次航线,要经过格雷克海峡,三年前的那场风暴,……”

“我明白了,我会做好准备。时间不早了,我在这值班,你先回去休息吧。”说罢,贺峻言摆了摆手,示意让其回去休息。林峤辞离开后,他便独自一人,孤独地点燃那根雪茄,吮吸着。

随着他轻轻一吸,雪茄的顶端开始泛起微弱的红光,烟雾在他的唇边缭绕,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那烟雾在他的肺里旋转,然后缓缓地从他的鼻孔中逸出,形成了一道道细小的烟圈,它们在海风中飘散,如同他心中的思绪,飘向远方。

“淦!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妈祖保佑!”贺俊言一手紧握脖颈上的妈祖吊坠,一手攥着雪茄,紧闭双目,心中暗自祈祷。

次日清晨,随着货轮的汽笛响起,“海洋使者”号渐渐驶离陆域。船员们忙碌起来,各司其职。王洋也逐步适应船上的生活,勤恳地跟着老机械师们用油渍斑斑的双手,仔细检查着每一个齿轮和螺丝,确保货轮的心脏——发动机能够稳定运转。林峤辞则站在舵轮旁,目光如炬,凝视着远方的海平线。值了一夜班的贺峻言,躺在休息舱内,呼呼大睡。

就是这样日复一日,两个月过去了,新人海员王洋在日常与船员们的相处,已经真正融入这个大家庭,三年了,自从父母出海失联后,他从没像现在这样感受过关心和照顾,船长林峤辞和大副贺峻言更是对他关爱有加,仿佛三年失去的亲情在船上这两个月弥补回来了。

随着时间逼近,货轮也越来越接近格雷克海峡了。

格雷克海峡,一个自古以来便以变幻莫测的海流和诡谲的天气闻名的海域。曾经货轮“命运号“缓缓驶入这片神秘的水域,便再无讯息,现在在世的老船员一听到这个海峡心中不免升起一丝不安。

“海洋使者”号平静地在这片海域上航行着,但林峤辞和贺峻言忧虑且紧张的神态与其格格不入。此时,恰好王洋在其身边,看到了这一幕,不禁疑惑开头问道。

“船长,言哥,你们怎么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是有什么心事吗?还是说有…”王洋刚想说危险,但是心想太晦气了,还憋了回去。

“洋洋,我们现在航行的这片海域是三年前‘命运号’陨落之地,我和老林曾经差点栽在这里,当年同行的船长和船员都于此失联,我两对这格雷克海峡,心存芥蒂啊!不过,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咱命硬!咱不怕!”贺峻言向王洋阐明了当前的情况,随后硬气地宽慰他道。

但王洋听到“命运号”后发怵了,他的父母便是三年前“命运号”的船长和大副。如今,他也踏上了他父母曾走过的路,不免心惊胆寒,王洋坐在甲板上,沉思良久。船长看到痴愣的王洋,上前进行心理疏导。

“命硬,不是逃避,不是退缩,而是在逆境中挺直脊梁,是面对狂风暴雨时的不屈不挠。”他的话语回荡在其耳畔,如同战鼓擂动,激励着王洋。林峤辞的眼神坚定,仿佛能够看穿世间的虚妄,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发出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