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你眼睛里一片迷茫，没有丝毫色欲。想母狗还差不多。”

倔强少年欧帆抓起一团雪砸过去，杨安哈哈笑着躲开。

现在没有军人，没有杀手，只有曾经的玩伴。

两人在没膝盖的雪地里追逐了会儿，跑在前面的杨安忽然停下脚步，习惯性的做出一个特种部队惯用的戒备手势，欧帆秒懂，迅疾警惕周围。

低声询问：“怎么了？”

“你仔细听听，听到什么动静没有？”

“动静？”欧帆仔细倾听，好像还真有，左前方十点钟方向。

两人对视一眼，动作迅速的趴伏在雪地里，陌生地方，保持足够的警惕很有必要。

没有武器，就顺手攥了几个雪团，捏紧，攥实，凭借现在的臂力抛出去，甭管对方是个什么玩意，都能砸个头破血流。

……

白魔来了。

只是没想到今年的白魔来得太突然，比往年提前了近一个月，村子里没有万全的过冬储备，导致现在连日常口粮都不够。

雪大封路，联系的粮车过些天才能到，得捱过这阵子，只能去三十里外的莽山狩猎。

现年四十余岁的刘全满脸胡茬，身穿深棕色皮甲，外罩皮袄，背着五石岩蜥筋硬弓，腰间别着牛角刀，扛着一只角鹿，他身材高大，体格健壮，是村里见识最多也是最强壮的猎手，只可惜，瘸了一条腿，否则他也是周围几个村落实力最强大的猎手。

刘全身后跟着七八个人，年龄不一，最老的戴着破旧的尖顶毡帽，帽檐下露出花白乱发，腰上别着两把黝黑的火叉子，三四个年轻人，有的肩扛，有的挂在铁枪上，山鸡獾子野兔等数种大大小小的猎物，今天收获不错。

在山上经历了危险，现在的神态都轻松下来了。就是太冷，鼻头都冻得通红，眉毛胡须染着白霜，没膝盖的雪，速度快不了。

“六爷，这雪都下一天了，您老瞧着什么时候能停啊？”有年轻人赶几步，凑近毡帽老头问道。

“不好说。”毡帽老头呵着白气，眯眼看天，雪花翻飞，没一点停的迹象，他满脸愁容道：“希望天擦黑的时候能停吧！唉，要不然照这个势头继续下去，明儿连大门都推不开了。”

又有一个年轻人凑过来，僵硬的脸上挤出难看的讨好笑容，道：“六爷，您还有酒吗？赏侄子一口呗，太冷了。”

毡帽老头白了他一眼，哆嗦道：“没看六爷我淌的鼻涕都冻的糊脸了吗，还有酒，能轮到你小子？”

唉，年轻人很失望，周围那几个目光带着期待的年轻人也很失望。

冻得一把鼻涕的毡帽老头吧嗒嘴，他带的酒不是喝光了，而是白天在莽山被箭猪追的时候，光顾着逃命了，牛皮酒囊什么时候丢的都不知道。

一行人顶风冒雪艰难前行，在前面带路的刘全忽然声音低沉说道：“听说大叶村有个十四岁少年觉醒了先天元气，成为了觉醒者，单臂力量能达到五六百斤，就连紫金侯府都关注到了他。”

嗬，一众年轻人倒抽凉气，满脸艳羡，同时又很嫉妒，大叶村为何运气如此之好，有一等侯的侯府关注，大叶村以后不愁吃喝了。

“先天元气生于母体，每个人体内都有，可绝大多数随着年岁增长而逐渐消散，最后泯于众人。能觉醒者，寥寥无几，大叶村的运气好啊！”

“全叔，你也是觉醒者，没必要妄自菲薄。”

刘全苦笑道：“不同的，先天元气觉醒最佳阶段是在十二岁至十六岁之间，这期间也被称为黄金期，我当年觉醒的时候已经二十四了，起点就不如人家。”

话音一转，他又道：“你们也有机会，只要能找到变灵草等灵萃淬炼血脉。”

一众年轻人听得心头火热，眼睛冒光，顿觉身体好像都没那么冷了。

可毡帽老头当场浇了他们一脑袋冷水，“变灵草那种稀罕物据说生长在莽山深处，那里不仅有高等生灵盘踞，周边还有各种大荒凶兽，别的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六爷太坏了，刚有点希望就被你无情的掐灭。”

毡帽老头冻僵的手捏捏麻木的耳朵，揉着鼻头道：“我这是打消你们不切实际的想法，有那时间不如多练练眼巴前的把式，跟你们全叔把箭法练好了，比什么都强。”

“全叔说我们有机会。”有年轻人不服气。

“他是给你们希望，我是在跟你们说现实。”

“希望是光明的，现实是黑暗的，所以六爷是坏人。”

哈哈哈，一行人都笑起来。

觉醒者啊，那就是梦想，距离普通人太远了。

这时，前方出现几个黑影，朝着他们疾驰而来。

刘全抛下肩头的猎物，麻利地摘弓搭箭，让大家小心戒备。

所有人撒开，各自抓紧武器，目光锐利地盯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