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着绑带的栾江龙坐在审讯室那略显昏暗的灯光下，对面是被牢牢束缚住的司红美。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愤怒与决心，尽管伤口传来阵阵疼痛，但他的身姿依旧挺拔，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散发着令人敬畏的威严。

审讯伊始，司红美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塑，一言不发。她的眼神中透着倔强与冷漠，似乎想要用沉默来对抗即将到来的审判。栾江龙深知，这个女人内心深处隐藏着无数的秘密，而他必须将其一一揭开，为那些因她而遭受伤害的人们讨回公道。

时间在寂静中缓缓流逝，紧张的气氛如同一把无形的利刃，悬在两人之间。栾江龙凝视着司红美，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到突破口。突然，他站起身来，缓缓走向一旁的桌子，拿起了一件破旧且染血的衣服。

栾江龙拿着金鲁明前辈临终前的衣服，一步一步地走向司红美，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他停在司红美面前，将衣服举起，让她能够清楚地看到衣领的情况。当司红美看到呈品字型的三滴血滴时，她的身体猛地一震，如同被电击了一般。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绝望的情绪如汹涌的潮水般涌上心头，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恐惧与悔恨，放声哭泣了起来。

在泪水与抽泣声中，司红美终于开始交待一切。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又异常清晰，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她罪恶的一生。

“我是 M 国顶级特工，代号金 K。四岁时，父母带我出国，命运的转折就此开始。我被 M 国的老 K 相中，他那如恶魔般的目光仿佛看穿了我的灵魂，认定我是他手中可塑的棋子。从那以后，我的生活便被无尽的训练与洗脑所充斥。”

司红美抬起头，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他们对我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培养和训练。各种特工技能，从暗杀到窃取情报，从伪装到心理操控，我都被要求精通。十八年的时光，我在那个黑暗的世界里逐渐蜕变，成为了他们手中的杀人机器与间谍工具。”

“十八岁那年，我被老 K 派回中国，如同一颗隐藏在暗处的毒瘤，悄然潜入这片土地。二十五岁时，凭借老 K 在背后的一番精心操作，我成功进入了国安局。起初，我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逐步获取信任，而后一路升职，坐到了今天副局长的位置。这一路看似顺遂，实则是我用无数的谎言与背叛堆砌而成。”

司红美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回到中国后，我出卖了大量的机密、绝密情报，那些情报如同流淌的鲜血，对中国造成了难以估量的危害。每一次传递情报，我都深知自己在将这片土地推向危险的深渊，但我已无法回头，被那罪恶的枷锁紧紧束缚。”

栾江龙紧握着拳头，强忍着内心的愤怒，大声问道：“藏獒、鬣狗和你是什么关系？”

司红美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藏獒、鬣狗是孪生兄弟，也是和我一起被 M 国老 K 相中培养的顶级特工人员。鬣狗代号银 K，藏獒代号铜 K，老 K 把我们叫作：三滴水。因此，我们的左背后都印有三滴水的图案在身上。之前鬣狗和藏獒所有行动都是协助我的工作。鬣狗在那拉多次成功逃脱，都是我暗中通风报信的。说实话，其实你的每次判断都是正确的，只不过都是被我从中破坏掉了。”

栾江龙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与不甘，继续追问：“那包凯军、郎旭辉、尤洪宾又是怎么回事？”

司红美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包凯军、郎旭辉、尤洪宾这三个人都是老 K 安排的人来保护我的。每当你要查内鬼时，当我隐瞒不住的时候，就推出一个人来顶替，以此来掩护我的安全。”

栾江龙皱了皱眉头，疑惑地问道：“那这几个人知道你吗？”

司红美摇了摇头，说道：“包凯军、郎旭辉、尤洪宾他们并不知道他们要保护的人是我，他们之间也互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他们都是单线被动地接收我给他们的任务。比如包凯军，我是叫郎旭辉让包凯军暴露的，郎旭辉我是让尤洪宾毒杀的，尤洪宾是我在审讯他时，向他展示了我的身份，同时暗示让他自杀的。”

栾江龙好奇地问道：“你是如何向尤洪宾展示身份的？”

司红美边拿起三根手指，边说道：“三个手指表示三滴水，三根手指一齐敲向桌面，表示要他自决。”

栾江龙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悲痛，他缓缓问道：“那周博文又是怎么死的？”

司红美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周博文在调查另一个军事案件时无意间发现了尤洪宾是特工的事。被尤洪宾提前察觉，设计诱杀周博文，但他成事不足，差点被周博文反杀。后来是我对周博文开了五枪，从而救了尤洪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