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很多同学都会挤在教室外面的走廊上,从数学题聊到国际形势,侃侃而谈,热闹的很。
梅乾只感到头疼的厉害,于是拿着自己的水杯,去往对面的办公楼,想着接点开水,吃药,缓解一下疼痛。
这栋楼主要是老师们办公的地方,可大部分房间都用来存放东西,老师们的办公室却没几间。
二楼大厅北侧边缘有一台饮水机,学生在这里可以打到免费的开水,不过学生一般都懒得跑这里来,一到晚上就很冷清,在白炽灯的照耀下,饮水机孤零零的挂在墙面上,另一面墙上则是挂着一个古朴的大笨钟。
滴答,滴答,滴答,指针走动的声音是如此的清脆。
给杯子灌满开水,拧好盖子,准备回教室。
“来都来了,那就撒个尿再回去吧!”
将水杯放到茶台上,往走廊尽头的男厕所走去。
忽然,一个房间里闪烁着的微弱灯光,吸引了他的注意,他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
来到门前,发现门虚掩着。
门口挂着标本室的牌子散发着绿光,周围一片漆黑。
环顾四周,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门。
借着微弱的光亮,他看见房内很多架子,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有猴子的,有鳄鱼的,不认识的植物......甚至是泡着福尔马林的人类婴儿标本。
角落的桌子上,静静的立着一根燃烧的蜡烛,黑暗中散发出昏黄的光亮,屋内空气彷佛凝固一般,弥漫着一股窒息的气味,甚是刺鼻。
梅乾正专注于前方,突然感觉脚底下莫名地出现一道影子。他的心猛地一紧,几乎是本能地回头看去。
只见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不知何时已悄然出现在了他身后。
这个男人的双手戴着外科手套,手套上却满是鲜血,那触目惊心的红色在昏暗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眼。他的一只手提着一个沉甸甸的红色塑料袋,另一只手则拿着手电筒。
中年人似乎想要让梅乾看清自己的脸,他缓缓举起手电筒,从下往上照着自己的脸。
光线自下而上投射,将他的面部轮廓照射得扭曲而怪异。
光影交错间,显得格外阴森恐怖,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同学,你在这里干嘛?”
中年人开口道。
啊!
梅乾惊叫着,整个人跳了起来,尖叫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
“梅同学啊,你不上自习跑这里来干嘛?”
见状,中年人大声的说着,声音略显急促,脸上很努力的保持着和蔼的笑容。
可在梅乾的视角里,这笑容充满了怪异和惊悚。
原来是生物老师!梅乾不由得松了口气。
“哦哦哦!老师好,我来这边接开水的,看着这里有亮光,就来看了一眼。”
“这么黑,老师你怎么不开灯啊。”
想着刚刚回头看见老师的那一幕,心里仍然瘆得慌。
“我正解剖一只兔子,灯泡突然就坏了,只好点了只蜡烛应应急,这不我去了仓库一趟,拿了个灯泡,想着将坏的换下来。”
说完扬了扬手中的红色塑料袋。
“那...那不打扰老师了,我回去上晚自习了!”
梅乾快步离去,突然脑袋一沉,从未有过这般撕裂的疼痛,瞬间让他冷汗直流。
“你怎么了?”
梅乾身子一软,像是一泡鸭子屎般,瘫在地上。
目视前方,瞳孔剧缩,双眼满是惊恐。
这...哪还有老师!
面前的生物老师变成了青面獠牙,头长犄角的……怪物!
在模糊的视线中,青面獠牙越来越近。
梅乾想要跑,可脑袋传来的疼痛让他提不起一丁点的力气。
就在此时。
胸前传来了一股暖意,涌上心头,世界仿佛按下了降噪键,所有的嘈杂声消失殆尽,唯有墙面上大笨钟指针走动的声音传入耳中。
是如此的清晰和清脆。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