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几岁了？”萧如绥小声问。

摇光食指撑着下巴，想了好一会，说：“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可能几千年了吧，你也知道的，人上了年纪就会忘事。”

“……”萧如绥江倦沉默了。

这高低得是祖宗的祖宗辈了吧，快跟历史一样长了，见鬼！

“没有想问的？我难得愿意告诉你们事情哦。”言下之意就是只换来这点消息，对江倦二人来说不怎么赚。

江倦突然想到了那只可怖的鬼，问：“那天是你从身体里找出来的鬼？”

摇光点头。

“你不会想说你体内有很多鬼吧？”江倦又补充了一句。

摇光还是点头，随后坏笑着朝他们勾勾手，说：“过来。”

两人不明所以上前，摇光手指点桌面，说：“手放这里。”

摇光将手附在两人的手上，没过几秒两人迅速抽手，抱头揉着耳朵，摇光看着他们狼狈的样子大笑。

萧如绥缩进椅子里，摸了摸耳朵，问：“你没事做把这些收自己身上干嘛？这也太吵了，还吓人！”

“只有净化了自身戾气的鬼才能重新进入轮回，否则只能永坠地狱。”摇光说着又拆了一袋薯片，“我醒着还能屏蔽他们，就是睡着了容易被吵醒。”

看来这些鬼在摇光体内估计很久了，反正怎么都比他们两个人大就是了。

江倦又问：“那天你说的你不能对小鬼下手是什么原因？”

“在人和鬼之间，有一条金规铁律，是所有人和鬼不能触碰的。鬼不能直接害人，只能通过附身之类的法子慢慢耗尽人的寿命，但这样的代价是魂飞魄散，一般不会有鬼傻到这么做。

我之前说过了，经常碰到鬼的容易倒霉，一般这样也就是鬼的极限了。

神父是用精魄把我跟鬼之间的联系砍断了，但是鬼可以看到鬼，也可以解决鬼，所以我才会出此下策。”

两人点头，还好这次碰到的是个门外汉。

如果不是摇光亲口说她不喜欢地府，就她以往做的事来说，看起来更喜欢鬼一些，江倦问：“你不会觉得你对鬼太宽容了吗？”

摇光似乎能猜到他们的心思，也不意外。

“地府是最公正公平的存在，判受刑或轮回，也是按照生死簿的生平来决定的。人间的法律并不完美，每一条法规法条都是踩着前人的尸骨前进的。

即便这样，还是有冤，有些人就是可以逍遥法外。那些枉死的好人化成恶鬼，多得是因为生前得不到伸张，才会走上极端。

你们觉得，一个罪犯只要坐完牢，刑满释放的那天，他是正常人，还是罪犯？应该怎么看待他？”

“做过的事情不能不认啊，那受害者家属也有话说的啊！”萧如绥想都不想直接回，他只是单纯的嫉恶如仇。

摇光看向江倦，他还在思考，摇光拍拍桌子，江倦说：“从社会角度来看是个坐完牢的罪人，从法律上来看他有资格做回正常人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