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老道士转身离去,常同心急如焚,他赶忙提高嗓音大喊道:“应松师叔,请您把话说清楚啊!”
可惜的是那老道士仿若未闻一般,头也不回地继续骑着毛驴前行,口中还不时发出阵阵叹息之声。而那头毛驴则驮着老道士朝着东面的一条小道渐行渐远。
望着老道士逐渐远去的背影,常同心中焦急万分,他紧咬嘴唇,沉思片刻后,沉声道:“不行!无论如何都必须问个明白,这位老前辈显然是知道一些什么情况!”
说着,常同便欲上马追赶上去,问个清楚。
齐一皱起眉头,沉着嗓子说道:“不必再问了!若是他有心告知我们实情,自然会主动开口。若强行追问出来,恐怕只会逼得他走投无路,枉自丢掉自己的性命。”
听到这番话,常同不禁一愣,原本还想继续追问的心思瞬间冷却下来。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明白了齐一的顾虑,便望着那远去的老道士不再多言。
眼看着那老道走远,齐一与常同二人方才翻身上马,挥动马鞭,朝着府城疾驰而去。
马蹄声响彻道路,扬起阵阵尘土,不多时,他们便顺利抵达了南法观。
刚一下马,常同便一刻也不敢耽误,急匆匆地走进屋内,铺开纸张,提起毛笔,奋笔疾书起来。
他要尽快将此地发生的情况以及云山长老不幸身亡的噩耗以书信的形式传递回茆山宗庭去。
不一会儿功夫,那信便写成了。常同小心翼翼地将其卷好,来到后院,绑在一只训练有素的信鸽脚上,而后轻轻抬手放飞了信鸽。
看着信鸽振翅高飞,逐渐消失在天际,常同心头的一块巨石才稍稍落定。
此时此刻,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变故,齐一心知前往江西一事不得不暂时搁置。无奈之下,他决定仍在这嘉定府的客栈暂且住下,等待彻底查清云山长老的死因之后,再作下一步打算去那江西。
常同再三邀请齐一同住到南法观内,但齐一生性散漫惯了,依旧住在客栈之中。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已过去了整整三天。
在这三日里,常同每日都会派人给齐一送去丰盛可口的素食饭菜和各类糕点。两人虽未同住一处,但彼此间保持着紧密联系,共同在等待着北平观对于云山长老死因的调查结果。
转眼间已是第五日,就在这一天,来自那茆山的飞鸽传书终于抵达了目的地。文真平送来时,常同心中一阵激动,赶忙上前将其接过,迅速拆开查看。
只见信笺之上,字迹苍劲有力,原来是茆山宗的监院大师兄常丰所发。
常丰在信中写道,当他们得知蜀中这边传来的消息之后,整个宗庭上下都为之震惊不已,也拿不到主意。然而不巧的是,师父——也就是茆山宗主,此时并不在宗庭之内。
原来早在半个月前,那茆山宗主云璜便前往湖南、湖北一带巡查当地的法坛去了,至今仍留在那里尚未归来。不过,大弟子常丰已在第一时间从宗庭发出飞鸽传书至两湖地区,将蜀中的情况详细地告知给宗主。
看完此信,常同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总算稍稍落定下来。接下来要做的,便是静静地等待着湖南、湖北那边传回指示,看看对于此事究竟应当如何妥善处置。
而在这几日里,齐一则甚少外出。他几乎整日都待在客栈房间之内,专心致志地盘膝打坐、调匀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