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昫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
身后的戒尺竖着压在中间,又冷又沉,威胁感实在太重。
他像是被突然按住了暂停键,所有挣扎忍痛的动作戛然而止。
“师父,师父您别……”这回是真怕了,在挨了三十几下之后,周昫终于端正了心态,满是敬畏,“我错了,我不敢乱动了……”
“还敢再继续绷着?”
“不敢了不敢了,我放松……”
身后的戒尺离开,周昫以为下一秒就要抽下来了,吓得尖声高叫。
“嚎什么?”陆浔只是反手拿戒尺在他腿侧拍了一下,“趴好,下来点,你快蹬床上去了。”
周昫松了半口气,偷偷回头看了那戒尺一眼,确实没有要竖着打的意思,这才慢慢地又蹭回了原位。
接下来的打就只能叠在已有的板印上了,痛感涨得很明显,几乎每一下都能把周昫抽得一个激灵,身后本能地夹紧又被迫迅速放松下来,这一松一夹之间无疑把受了责的皮肉挤得更加酸痛。
但是他没有办法。
六十下太多了,周昫数了数,这样的尺子他还得往伤上叠个三轮才能完。
“嗷嗷嗷——师父,您轻点,疼啊真疼啊……”
“你还知道疼呢?”陆浔没个好气,手上的动作依着节奏一点没停,“我还当你皮糙肉厚不怕打了呢。”
“哎哟!哎哟——”
“你如今玩游戏我没怎么管你,是因为觉得你大了自己能安排好。可你干的什么?平日里玩起来没日没夜,考试前还敢打通宵。上回去医院体检说你熬夜熬出亚健康了,还不放在心上,你想干什么啊你!”
说着就是一尺子抽在团峰的位置。
“嗷——”
“给你一个星期,自己把手上没完成的事做好。然后手机和电脑全部没收,跟我回老宅住着修身养性去。”
周昫又咬牙挨了两下,这种积累着上涨的疼实在磨人得很,但他更震惊的是陆浔要收走他的手机和电脑!
他一个新时代的网络青年,让他抛弃手机和电脑这种现代文明,提前过上摇扇纳凉,喝茶钓鱼的养老生活……
臣妾做不到啊!
“不!不行!”周昫表示拒绝。
陆浔顿了一下,按紧他的后腰,尺子暴风雨一样地落了下去,也不管打到多少下了。
周昫让这骤然变密的尺子抽得躲都没处躲,两手胡乱地扯着被单:“啊啊啊疼疼疼疼!别打,别打师父!好了好了,我交我交……”
陆浔口中的老宅其实是一处仿古建筑的小院,在一个叫青石镇的小城里,是他之前无意间在网上看到的。
图片上,古朴的屋檐和脊角在蔚蓝的天空下延伸,陆浔看到它的第一眼,就被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击中,仿佛他曾经在那里住过一样。
最后陆浔把它买下来了,准备暑假的时候过去住一段时间。
青石镇的距离不算特别远,坐高铁也就五六个小时的车程,只是出了高铁站后还有一段路,他们转坐了当地特色的三轮车。
一路上的风都十分清爽,大夏天的,难得没有热得人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