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逸凡,我给你的那本拳法练了没有?”
刘提便借机询问起此前给他的一本拳谱,张逸凡则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答道。
“你那本拳谱,练着有些费劲,不过没去砚坊之前我还是每天都有练的,只不过去了砚坊之后每天都很累,到了家里实在抬不起手脚了。”
青衫道士听后也没说什么,只是觉得这样已经很好了,毕竟填饱肚子比强身健体要重要的多。
“有时间或者不那么累的时候再继续。”
张逸凡点点头答应了。
其实三个人也经常在这里下棋。
有时候是和尚与道士,有时候是道士与先生,有时候是先生与和尚,总之听三个人说,谁也没赢过,自然谁也没输过。
“你们三位在这里下了这么多次,就从来没有谁赢过?”
张逸凡开口询问,三个人则全都摇头表示没有。
“哦!”
这是三个人都不愿意看到,又害怕看到的结果。
“你会下棋吗?”
范元稹询问张逸凡,张逸凡摇摇头表示不会。
“那你每次看着还那么起劲儿?”
“也没有多起劲儿,其实我也不希望你们谁赢或者谁输。”
三个人听到这话都不约而同的望着少年,少年面黄肌瘦,个子其实不算矮。
“为何?”
青衫道士便询问原由。
“因为我觉得,你们三个人都是好人。”
“其实这样的结果就很好。”
三个人觉得这句话跟没说一样,便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
“张逸凡,你可别觉得那年快要冻死,他给了你一些棉被,就觉得他好了。”
青衫道士指着佛袍和尚就是一顿玩笑的挑拨。
张逸凡则开口回答。
“但是我饿了三天三夜,也非常感激你给我的那些饼子。”
“还有范先生的那些粥。”
三个人听到这话,都默不作声,竟是有些伤感。
他们只是帮了少年些许不值一提的小忙,可是每每遇到这个少年,他总是非常礼貌的打招呼问候。
少年今年十二岁,三岁那年父亲去世,七岁那年母亲离世,他们很清楚少年一个人是怎么熬过这五年的惨淡光景。
如今他在好友郭天赐的帮助下,在小镇北面的砚坊当学徒,其实说是学徒,就是每天搬弄开凿砚台所需要的大石头,少年很瘦,所以对于他来说很辛苦。
在砚坊搬弄那些石头,是一个极其费力的事情,有时候还会被师父骂,不过就算这样少年还是坚持每天早早的就去了,从未迟到或者旷工。
虽然砚坊没有工钱拿,但是饭管饱,少年却从来没有吃饱过。
他知道师父本来就看不上自己,干活更是不太出奇,所以再吃他那么多饭,第二天肯定被赶出砚坊,不过这也仅仅是他自己的想法罢了。
少年的砚坊师父其实也不能算是真正的师父,毕竟他没有教张逸凡刻砚台的手艺。而张逸凡充其量就是个帮工。
小镇虽然小,但是方圆也有百里地界,这里山清水秀,更是文房四宝的著名出产地,笔墨纸砚的名气更是遍布九州天下。
所以这里的砚坊,笔坊,纸坊还有墨坊更是数不胜数。
三个人都知道虽然张逸凡放假了,但是今天肯定饿着肚子呢。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几个人的喊声。
“张逸凡!”
张逸凡转头望去,郭天赐,齐云山,还有林成君三个玩伴跑了过来。
“吃饭了没有?”
张逸凡摇摇头表示没有。
“那你在这里干什么?”
张逸凡刚要解释,结果却发现佛袍和尚还有青衫道士,儒衫先生已经没影了。
张逸凡挠挠头,不知道他们几个什么时候走的。
“我......我在这里瞎逛。”
“你们去玩?还是去上工?”
张逸凡询问三人。
“我们两个今天还要去墨坊和笔坊,今天林成君不用去。”
“哦。”
“哦什么哦?
“给,我们两个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