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文昭听到李骁阳的判断，惊得是目瞪口呆，可事实摆在眼前，李骁阳说颜雨时回不了家，他就真的被杀了，这种匪夷所思的安排，让他对日谍的操作方式有了全新的认识。

“还有一点我感觉很不理解，按理说听到上线被抓，内鬼不应该立即撤离吗？”蒋文昭问道。

出卖国家机密的行为，一旦被发现就是死路一条，南京政府再怎么腐朽昏庸，对待间谍也是毫不手软，尤其是身居要职却给日本人卖命的奸贼。

“第一，这个内鬼有侥幸心理，他现在的一切得来不易，不想就这么放弃，成为被通缉的逃犯，早晚都会被除掉的。第二，我有个猜测，或许穿山甲情报小组也不知道内鬼的真实身份，内鬼不是他发展的，只是按照约定取走情报，否则就不会提前安排一个替死鬼。”李骁阳想了想说道。

“这个猜测可有些匪夷所思了，日谍小组竟然只是个中转的环节，连内鬼的身份都不知道。”蒋文昭不太敢相信。

日谍小组的任务就是联系内线，做情报交易，一个潜伏小组连自己的内线都不知道是谁，这的确让他难以相信。可仔细一想，李骁阳的推测虽然很大胆，却不是没有道理，日谍小组的任务是情报，发展内线的目的亦是如此，只要有情报渠道，做传递工作也是一样的。

“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想不到的事情多了，你想不到也正常，还是按照我的思路，调查四牌楼都住着那些涉密人员，我同意调查重点放在参谋本部或者海军部，就按照这个方向查。”

“统计办刚成立，把花名册和案卷资料送去一份，让新人也实战一下，结果是对是错不重要，关键是让大家学到东西。”李骁阳说道。

“我已经给统计办下了任务，寻找黑狼情报小组的后续接任者，调查方向就是黑狼小组的驻地周围，孙瀚清小队负责调查房屋中介，侦探警察大队和特务警察大队负责配合，秘密调查新增的人口，同时发动巡警关注新面孔。”蒋文昭说道。

“要做出大张旗鼓调查颜雨时案件的姿态，能做多逼真就做多逼真，我有强烈的感觉，自从抓捕穿山甲情报小组开始，我们和敌人就互换了位置，我们在明他们在暗。”

“或许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内鬼，比如警察局、宪兵司令部、警备司令部甚至是特务处，做事情一定要两手准备齐肩并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从这次处理穿山甲情报小组的事件就能发现，敌人远比我们想象的更狡诈，斗智斗勇，斗智是第一位的。”李骁阳说道。

从一九一二年也就是民国元年，截止到现在的一九三四年，南京都是民国时期的都城，不算以前日本人在清末的谍报组织，就按民国时期算，也有二十二年的历史，每一个在南京城出现的日本人，都是日本间谍，否则为什么叫做全民皆谍呢？

南京城的下关地区住着大量日本侨民，这里面很多人都受到日本外交机构和特务机关的指使，搜集南京城的情报，形成了可怕的情报网，可偏偏这些人才是难对付的。

“这两个狡诈的日谍，竟然跟我们耍心机，差点把我们的思路给带偏了，实在是可恨，我看就该剁碎了喂狗！”蒋文昭恨恨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