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重要官员悉数到场,他们的表情凝重,大家都明白,皇帝已经驾崩了。相王李旦、太平公主夫妇、安乐公主夫妇、李春晖、众宰相等官员,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忧虑和不安。
宗楚客手捧“遗诏”,缓缓走上殿前,他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朕立温王李重茂为太子,即皇帝位,由韦皇太后摄政。”他的话语落下,众人山呼万岁,声音洪亮而庄重:“新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这声呼喊,如同潮水般在含元殿内回荡,宣告着新皇帝的即位。
接着,纪处讷宣读韦氏的命令,他的声音抑扬顿挫:“驸马都尉韦捷、韦灌、卫尉卿韦璿、左千牛中郎将韦锜、长安令韦播、郎将高嵩分头统领各路禁军,命令中书舍人韦元负责巡察城中六街,命令命令左屯卫大将军赵承恩、左监门大将军兼内侍薛思简带领五百名士兵迅速前往均州戍守,以防范均州刺史谯王李重福异动。”
朝臣们聆听着命令,心中暗自思量。韦氏通过这种任命,已经将守卫宫城的南北禁卫军以及地位重要的尚书省诸司,都牢牢掌握在韦氏子弟的手中。朝政大权尽落韦氏之手,她的野心和权谋,已经昭然若揭。
韦氏又任命刑部尚书裴谈、工部尚书张锡为同中书门下三品,让他们仍然担任东都留守。同时,她还任命吏部尚书张嘉福、中书侍郎岑羲为同平章事。这些举措,无疑进一步加强了韦氏在朝堂上的势力。
李春晖在含元殿的群臣中站立,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重重宫墙,落在了远方的均州。随着《灵飞真经》十字咒语的默念,他的元神仿佛一道轻烟,穿过了层层迷雾,来到了均州的上空。
均州的夜,静谧而深沉。谯王李重福的书房内,灯火依旧明亮。他坐在案前,手中拿着一封刚刚收到的信。信是由秘书少监郑愔写来的,信纸上的字迹潦草,透露出写信人的急切心情。
李重福的目光在信纸上来回扫视,信上写道:
“谯王您好,
您是陛下长子,虽不是嫡长子,但现今陛下唯一的嫡长子已在多年前去世,您作为庶长子,理应成为太子首先。现在朝中韦氏、宗楚客把持朝政,安乐公主一心要成为皇太女,如果这样,李氏江山将来势必又是旁落武家。我郑愔替您焦虑和不安啊!
如果您想匡扶李唐,剪除朝廷污垢,我愿意追随您。”
信中的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刺痛了李重福的心。他的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知道,这封信不仅仅是郑愔的心声,更是许多忠于李唐的臣子们的心声。
李重福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夜空中的点点星光。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他知道,如果他选择起兵,那么他将面对的是强大的韦氏势力,以及那些贪婪的宗楚客之流。但他也知道,如果他不采取行动,那么李唐的江山社稷将面临更大的危机。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抚摸着窗台上的一盆兰花,那兰花在夜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无声的鼓励。李重福的心中渐渐坚定了起来,他转身回到案前,拿起笔,开始回信。
“郑愔大人,
您的忧虑我已尽知。李唐的江山,不能落入他人之手。我虽然不才,但愿意为了匡扶李唐,不惜一切代价。请您来均州一叙,我们共同商议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