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三天,他从未出现,她也该明白了不是吗?
三天前,裴远之从外面领回来一个女子,说和她一见如故已经私定终身,望她身为当家主母有容人雅量,允许他纳为贵妾。
她自然不愿,当场拒绝。可当晚,她从荣华院老夫人那边请安回来的时候,随行的宝珍被打晕,她被人从身后推进了荷花池。
冬日荷花池水浅可冰冻的却如冰窖一般,她几乎被冻掉了一条命。还是后来巡夜的小厮经过,她让他喊来婆子捞她上来。那一夜,她高烧不退,在半梦半死之间,她已经过了长长的一生。
可悲的是,她长长的一生,也不过就是到了三十岁的时候。死后灵魂也得不到安息,一直在京城中飘荡。
她后来看着裴远之后来封侯拜相,把已经落魄的国公府带入了新的辉煌时代。更可悲的是,她未从裴远之那儿得到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结果,那个外室却得到了,这还成了京城中的一大美谈,都说国公爷夫人治家有方。
那个外室在她死后的一个月就被抬成了国公夫人,生的两个孩子也成了国公府的嫡子嫡女。
而她呢,一生都未和裴远之圆房,此事还被林悦在一次聚会上不小心说漏了嘴,一时间便被当成大笑话一样,大家都在传竟宣扬到满京城都知道,她死后的灵魂也成了个笑话。
那她和裴远之青梅竹马的感情又算什么?
此时,门被从外面推开,她新婚半年的夫君裴远之又穿着一身崭新的红色锦袍站在门外,红色的衣裳也无损他清冷俊美的气质。
“你无事了?”
裴远之皱眉看着眼前的人,那脸色和唇色,像是病入膏肓的人。
即便心痛足将她打垮,可江舒儿还是坐直了身子,冷然道:“我看着像是无事的样子吗?”
三天的不闻不问,已经够让她看清一些东西。
裴远之眉头皱的更加深,眼中已有一丝不悦:“林悦进府与你并无多大冲突,你为何要跳水来逼我?你就这么容不得人?”
江舒儿双手交握,指甲死命的扣住虎口才不至于让自己上去扇他耳光。
他竟是以为她为了不让他纳妾,用跳水来反抗?
“国公爷三日未进我的门,竟然连我跌落荷花池的的真相也不问就定我的罪?”
国公爷?
听到这陌生的称呼裴远之呼吸一滞,她从未如此喊过他。可听到她说的话,又无端生起了火气。“我母亲说的能有假?难道你是要说有人推你进了荷花池?你是这府里的主母,他们谁敢行此狠毒之事?”
裴远之不信。
听到这话,江舒儿已经不奢求和还能和他沟通了,直接问道:“国公爷和我是青梅竹马的情分,上门求娶我的时候,我的要求,国公爷还记得吗?”
裴远之自然不会忘记,可脸色却冷了下来。
“你不要无理取闹!当初我是答应你一生一世只和你在一起,可那也是情到深处的玩笑话罢了!你岂可当真!这世上男儿哪有只娶一个的道理?你也知道我和你是青梅竹马的情分,所以林悦越不过你去。她只是个妾室,你还是国公府的当家主母。”
他自是记得当时的承诺,可那都是情到深处的不得已,他也想娶她,就随口答应了她的要求。
没想到现在她现在却是这么斤斤计较。
江舒儿突然有点想吐,不想再多说:“今天是国公爷纳妾的好日子,国公爷请回吧!”
她与裴远之成婚已有半年,她一心一意的调养身子,等着为他生下国公府的嫡子。往日的誓言似乎还在耳边,现在想来,却是自己可笑了。
裴远之却还道:“林悦胆子小,从小便经历了家庭变故,身世凄惨。不比你生在忠勇侯府天生富贵,往后还请你好生待她。不过她性子爽利不爱计较,应该与你处的来。”
说完便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