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吴觉兴致缺缺，他本来就对演奏没什么特别的兴趣，加之以前迎变奏过一次那什么盘子，痛得他感觉全身在开裂，实在对奏乐没什么好想法。

“有人退出了你再加入呗。”

“昕亭师姐设置了不能中途加入，”王瑞含泪开吃，“半轮制课，也就是三回、二十七期、二百四十三旧！”

“兄弟你加油。”吴觉打着哈欠把餐盘端走放好，这一轮里吴觉时不时都会跟王瑞交谈获取信息，昕亭师姐这四个字他耳朵都听起茧了。

虽然元璨叫他去睡觉休息，但现在还只是秋季，吴觉怕自己回去躺着又睡不着，还不如出来干点事，冬季再睡。

立秋来到回春医馆，难得看见元微在接待病人。

“别吃跟体温温差超过两节气的东西，吃点佐料少的。”元微的声音慢悠悠，对面看病的青年丝毫没有不耐烦，“四瓶药，每旧大暑吃饭时服用一瓶。八文钱。”

青年握住从柜子里飞到手上的四个小瓷瓶，摸了铜板出来，连声道谢。

青年走了，左右不见有人排队，吴觉才在看病位坐下。

“你跟我想象中的有点不一样。”

“你用标签定义我，只是在束缚你自己。”

吴觉沉默了一会儿，元微又说：“你体内的是饥饿恶灵，散财也是一把好手，你的财不来我这里也会到别处去。”

“……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吴觉心里只信他两成，毕竟散财可有个散字，要是八成都到他这了能叫什么散财？况且这家伙还有偷东西前科，噢这次不就是来拿玉佩的吗，玉佩他也偷，这家伙是个正经大夫让人感觉好割裂。

“我来拿玉佩的。”吴觉说，又送怀里摸出个药瓶：“还有这药瓶还你。”

“玉佩在里屋，进去吧。药送你，这种次品别往回拿。”

“非要我拿？你动一动灵气玉佩不就过来了？”吴觉把药瓶放桌上，他一点都不想再看见这药。

“元希不让我碰。”

这理由让吴觉哑口无言，“那你怎么偷的？”

“这是别人送来的。”

“那他咋不直接送到溯真……”

“还不如放我这方便。”

“掌门，你自己动一动呗。”

没动静。吴觉又走到门边大声喊了一遍，还是没动静。

吴觉无语，心里总有种不安的预感，从元微说玉佩在里屋让他进去的时候，他的心脏就不由得像大鼓一样警示他。

回春医馆的里屋门长期关着，除了元微和回春，外人都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但一个药师的里屋能有什么——一口大缸。

当吴觉再走进去两步，便看见缸里有白花花的肉，吴觉不以为意。

吴觉环顾四周找寻玉佩的踪迹，却被元微推挤，整个人趴到缸上看到缸里的整幅景象——

希月和希乐的脸朝上，四肢像无骨鸡爪一样扭曲堆叠着。

吴觉双眼瞪大，呼吸停滞，大脑一片空白之后，连连后退摸到门就推门而出，结果门推不动。吴觉呼吸急促，问元微：“你想干什么？我要出去……放我出去！”

元微拿起一根同他一样高的捣药棒，一头粗如脑袋，一头细如手腕。

“喀拉噗——”一棒锤下大缸中。

吴觉用灵气堵住耳朵，面朝门，使劲撞。

撞了一下后，吴觉的身体被无形的力量架住，转身，移动到缸前，全身被固定着，眼皮被扒着合不上，甚至眼球都被定在一个方向，眼睁睁地看着两张人脸被捣烂，俊美的脸庞变得模糊，平面，血液如同鲜红的颜料给他们的头发染色，塞着耳朵的灵气也被轻易瓦解，甚至似乎还被增强了听觉，骨头被撞碎的声音清晰回荡在他的大脑里，喀拉喀拉——

吴觉连呕吐都被制止和抹平，大脑发晕。

元微盖盖儿。玉佩在门边的桌子上飘进吴觉衣服内袋。

吴觉坐在椅子上，驼着背低垂着脑袋，眼神涣散，他的脑袋里不断重播着“融合”的画面。

元微灌他药，算元希账上的。

“爽吗？”元希的灵气像一条线的线头穿过针头一样，让吴觉的耳朵觉得有些痒，突然，线头穿过耳膜，径直插进大脑。

这就是“传音”。

吴觉一把夺过嘴前的药瓶，“在哪？给我出来！”吴觉怒吼，“出来！”

元希风轻云淡的声音又扎进他脑子：“我在任何地方。”

吴觉握紧yi吴觉兴致缺缺，他本来就对演奏没什么特别的兴趣，加之以前迎变奏过一次那什么盘子，痛得他感觉全身在开裂，实在对奏乐没什么好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