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春秋大梦都没敢像他们这样做的!
温赓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铁青来形容。
他颤抖地上前一步,望着自己的老父老母,喉咙哽咽,艰难道:“母亲,你们怎能如此?若江蔓是你们的女儿,那她就是我的妹妹啊!”
兄娶妹为平妻,如此有违天理,枉为人之事,这是要让他被世人戳着脊梁骨,遗臭万年啊!
“不不不,赓儿,蔓儿虽是我们的亲生女儿,但你却是我们的养子,你们没有血缘,算不得兄妹的。”
养子?
又是一个晴天霹雳劈下。
温赓身形晃了一晃,像是被劈中了一样。
今日这温家的狗血,可真是一个接着一个,个个都精彩极了,几日来无精打采的娆娘看得都起劲了。
燕风霁却觉得没什么好看的。
倒是很想提个建议,这么冷的天,什么秘密不能去屋里坐着说,为什么一定要站在外面对峙呢?
这话容易破坏气氛,他想了想,到底是没说出来。
只给自家娘子拢好衣袖,静静站在她身后,为她挡住也想来凑热闹听一耳朵的寒风。
温家的狗血还在继续。
许是见温赓一脸震惊受伤的表情,温母于心不忍,有些心疼道:“赓儿,娘知道这事现在才告诉你,对你来说有些过分。”
何止过分,简直就是残忍。
如果他们不是早就知道了江氏身份,温赓或许都不会如此难受。
毕竟虽没有生恩,但他们养他一场,供他读书识字,恩情早就大过生恩了。
可让他难以接受的是,早在多年前,他们就已经知道了江氏的身份,却害怕失去荣华富贵,不但隐瞒了此事,还对他的妻子各种算计。
是啊,他们算计了他的妻子。
所以,又怎么可能不算计他?
忽然间,温赓似是后知后觉的想到,这些年来他与曲华年越积越深的隔阂,会不会也是算计呢?
思及此,他心口一窒。
陡然望向温父温母,颤声最先问出一件困扰他多年的悔事:“当年我不是醉酒,而是被你们下药了,是以不是?”
温父几乎都没问他说的是什么是,似乎很清楚一般,脱口而出地冷哼道:“是又如何,你不过是我们的养子,不下药,如何为我温家开枝散叶?”
温母觉得这话不妥,软着声帮腔解释道:“赓儿,那时我们也是没办法,你二十好几了才得两个丫头,但自蔓儿生下孩子,丫鬟说你就再没有碰过她,我们也只是想早日抱上个孙子。再说了,你那时候本就和蔓儿情投意合,你不碰她,还不是因为曲氏插在了你们中……”
“放屁!”
温赓再也听不下去,怒吼道:“什么狗屁的情投意合,我不碰她,那是因为我跟她之间什么也没有!”
吼完,豆大的泪珠也因激动甩出了赤红的眼眶。
温赓后悔了。
后悔当年发什么狗屁毒誓,更后悔带江氏回家。
除了江氏,几乎没人知道,他和她曾经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妻。
当年,江氏的确是旁人想送给他走关系的瘦马,但他并非耽于女色之人,当场便严词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