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微微点头,心中已有算计。他深知此次调查莒州贩卖官粮一事,必定困难重重,必须步步为营,小心应对。这打草惊蛇之计,虽有风险,但或许能引出背后更深的势力,让他们露出马脚。
众人来到莒州州府附近,朱雄英对褚虎低语几句,随后几人便在不远处观望。
褚虎心领神会,故意在州府门口大声呵斥:“何时开仓放粮啊!城里粮价都涨破天啦,到底有没有人管呐!”
他一趟又一趟地来回叫嚷,声音洪亮,引得周围百姓纷纷侧目。众人心中暗忖,此人究竟是谁,竟敢在州府门口如此喧哗?
此时,莒州州府内的郭裕听闻消息,心中一惊。他暗自思忖:“竟敢来州府前闹事?到底是何身份!难道他们发现了什么?抓崔大胆的事,莫不是被他们怀疑到州府头上了?他们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思索片刻后,郭裕很快镇定下来,唤来小舅子李子维。
李子维一路小跑,满脸是汗地走进房间,说道:“舅兄,门口何人在闹事?我刚从牢房出来,就听到外面喧哗声。”
郭裕面色严肃,说道:“就是与崔大胆进城的那几人,不知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李子维听后,顿时笑道:“舅兄您多虑了!在毕吏目的手段下,崔大胆什么都交代了!”
郭裕身子前倾,急切问道:“哦?他怎么说的?那几个人与他究竟有何关系?”
李子维擦了擦额头的汗,满不在乎地摇摇头:“这几人没什么能耐,不过是如舅兄所言,一个商人子弟罢了。崔大胆交代,为首的叫祝英,其余都是随从,应该是家族派出来历练的。”
说着,李子维凑近郭裕,又低声道:“崔大胆还说,在北门外十五里处的驿站里,他们还有一车货物,分量不轻。那家伙猜测可能是金银钱财,不过具体是什么,他也不确定。”
郭裕顿时来了兴致,眉眼放光,眼珠一转:“哼!原来是个入世未深的毛头小子,我还以为有多大本事呢!先找个理由把他们拿下,再把驿站的那一车钱财找个由头扣下来!”
郭裕转而对李子维吩咐道:“你先出去会会他们,看看能不能找个借口,给他们扣个帽子,抓进牢房去!”
李子维忙不迭点头,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转身往外走去。
郭裕又唤来莒州吏目毕贵,在他耳边低语几句。毕贵领命,带着一些人手,匆匆往城外赶去。
朱雄英见有人出来,给了褚虎一个眼神。
褚虎心领神会,走到中间停下,静静等待来人。
李子维走到衙门口,小眼一瞪,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喝道:“何人在此喧哗闹事!州衙乃朝廷权威象征,在其门口喧哗,是对官府威严的公然冒犯!”
褚虎抬头,毫不畏惧地看着李子维:“这位大人此言差矣!大明律例,公正严明,旨在保百姓安宁,护正义长存。我在州衙门口喧哗,实是事出有因。大人您为官一方,理当体察民情,解民之忧!”
“吆,好一个伶牙俐齿之人!你有何事,说与本官听听!”李子维指着褚虎道。
褚虎不卑不亢:“不知台上是哪位大人,能否做主呢?”
李子维冷笑一声,神色自若道:“本官乃莒州州判,你说,本官能不能给你做主?”
褚虎不屑地一笑:“好大的官威!如今莒州百姓深受官粮贩卖之苦,生计艰难,我前来申诉,只为讨个公道!”
周围百姓一阵惊呼,都在心里嘀咕,这又是哪里来的愣头青,竟敢公然挑衅李子维。整个莒州,谁不知道此人恶名昭彰,为非作恶、侵占良田,恶行累累,却依旧逍遥自在,听说在应天府还有大后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