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风云变幻、危机四伏的洛阳城,申家仿若被狂风巨浪裹挟的孤舟,飘摇于无尽的惶恐与不安之中。
往昔的安宁早已破碎,现今唯有深深的痛苦与纠结缠绕心头。
洛阳,曾经的大唐明珠,如今在权力倾轧、民间暴乱与莫测灾祸的肆虐下,成了危险的渊薮。
申家望着四周的混乱,深知此地不宜久留,为护家人安危,只得强寻出路。
“这城如今乱成这般,咱的铺子也没了生意,咋办?”申朝阳望着窗外萧瑟的街道,满脸愁苦。
“先顾着家人吧,铺子且放一边。”杨氏强作镇定,可声音仍带颤抖。
“留在此处,战火一起,家必毁于一旦。”申朝阳眉头紧锁,眼神忧虑。
“可走了,这多年的家当,还有邻里,怎舍得?”杨氏眼眶泛红,泪光闪烁。
“孩子尚小,不能让他们涉险。”申朝阳目光坚定,透着决然。
“但离了这儿,前路茫茫,又能去哪?”杨氏无奈叹息,满心迷茫。
“听闻南边或许稍安,可路途遥远。”申朝阳手托下巴,若有所思。
“长途跋涉,万一途中遇灾,更是不堪设想。”杨氏忧心忡忡,眉头紧皱。
“城中粮食渐少,饥荒恐不远矣。”申朝阳看着空空的米缸,神色凝重。
“若留下挨饿,孩子怎能受得住?”杨氏心疼地瞥向孩子的睡处。
“那咱们收拾细软,先做准备?”申朝阳试探地问。
“可这一动,不就等于宣告要走了?”杨氏有些犹豫。
“不走,难道坐等灾祸降临?”申朝阳声音提高,略显焦急。
“再看看吧,说不定局势会有转机。”杨氏仍抱有一丝幻想。
“这几日的骚乱愈发频繁,不能再拖。”申朝阳站起身来,来回踱步。
“但走了就回不来了,这祖宗的地方啊。”杨氏轻抚着家中的旧物,潸然泪下。
“保命要紧,其他只能暂抛。”申朝阳无奈地摇着头。
“邻里们也都在苦熬,咱们独自离开,是否不义?”杨氏心中纠结,面露难色。
“咱们自身难保,哪还能顾全大家?”申朝阳叹着气,瘫坐在椅子上。
“可日后若归来,怎有颜面面对乡亲?”杨氏紧咬嘴唇,内心挣扎。
“若有机会,再接他们出去便是。”申朝阳试图安慰杨氏。
“这不过是宽慰之话,哪有那般容易?”杨氏苦笑,眼神空洞。
“先不管那么多,想想孩子的安全。”申朝阳再次将话题转回孩子身上。
“他们还不懂事,这一路颠簸,定会受苦。”杨氏心疼地呜咽着。
“总好过在这儿饿死或死于战火。”申朝阳语气沉重,满是无奈。
“也许朝廷会派兵来平定,再等等?”杨氏眼中突然有了一丝光亮。
“朝廷自顾不暇,怎会顾及咱这小百姓?”申朝阳无情地打破她的幻想。
“那其他地方就一定安全吗?”杨氏仍不死心,继续追问。
“至少有个希望,总比在这等死强。”申朝阳握紧拳头,似在给自己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