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要租出去的地方在酒馆后方,有两个房间,一个房间门前是乱石小路,人流不少。
附近有不少商铺,易清风正是看中这一点才选的这家租房子,这样他可以开个小店做点生意。看完房子自然便是商量租金问题和签合同。
“我家这商铺地段挺好,价格你应该清楚吧。”陆明泽找了张空酒桌,吩咐伙计为这位“乞丐”添上上好的樱花酒。
“当然,这是三个月的租金。”易清风从口袋取出一枚金光闪闪的金币放在桌子上推向陆明泽,他轻笑着看着陆明泽没有多说什么。
陆明泽眼中放光,有些难以置信地瞄了一眼面前这位租客,似乎那个乞丐在发着光,现代人可受不起不了钱财的考验,易清风整个人在他眼中气质都变得非凡了起来。“刘叔,上菜!我和这位租客好好喝点。”
易清风抿了口酒,发现滋味不错,可是他不胜酒力,不便多饮谢绝了陆明泽的邀杯。
“这么久还不曾知晓先生的姓名。”陆明泽客气地询问着易清风,眼神中有一丝敬仰,只觉这位神秘的租客似乎来头不凡。
“易清风。”易清风简单地回了一句,瞄了陆明泽一眼似乎示意陆明泽不要过多打听。
一片吆喝声中小二端着炒肉走向易清风他们那桌。
“小二,添酒来。”醉汉喝道。
“诶,好嘞。”
易清风保持着沉默,只是略微侧过了身子,与此同时那盘炒肉直接倒撒在他之前的位置。
这时后方才传来那小二的哀嚎声。
陆明泽机敏地察觉到了易清风这近乎预知的举动,心中起了些波澜,“虽然有可能是巧合,但这家伙怕不是普通人啊。”
易清风没有说话,只是举杯轻笑,看着前方,眼神中尽是平静。
“我叫陆明泽,今后便是你的房东了,有事多多关照。”陆明泽看向易清风那双极具攻击性和充满侵略欲望的眼睛不禁有几分不适。
他似乎在直面山林中凶兽,那是可怕的狩猎者,自山海界荒芜之地而来,幽匿于影中,以生机为食,只是距人们最后一次目击那种生物已经百余年了,现在被认为是传说虚构之物,很多现代人考证后证伪。
租房之事谈的很愉快,易清风在酒后回屋后躺在床上抱着白布包裹的棍子眼皮就开始打架了,准备醒来后再处理家具之事,“明日还得找个木匠做个牌匾,请瓦匠为我做一熔炉和锻造台。”
子夜时分,人们已然将息,只是这酒馆热闹依旧,昏死一日的老板也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尽管电器早已普及,老板的房间还是使用着煤油灯,他扶着额头,摇摇晃晃地起了身看向了窗户。
目光投向那夜里幽暗的湖面,那里安静异常,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他还是不禁眉头微皱,叹了口气无奈地下了楼和酒馆客人作伴。
“父亲?”陆明泽知道一些幕后的事,父亲总是忧虑,可不曾允许他涉身其中,他也只能表示无奈。
“阿泽,今日那租客之事是你处理的?”陆明城有力的大手一把拽住陆明泽的手腕把他拽出了酒馆,他眼神冰冷,似乎有一股无奈和气愤。
陆明泽似乎明白了什么,在酒馆之外的一棵老树下,月光洒下,他看不清父亲的面容,可此刻父亲情绪激动,“混账东西,我不是说过租客之事只能我亲自处理吗?”
陆明城很气愤,他早已交代过此事陆明泽不得插手,租客需要经他手亲自考究和定夺,这是断命之事,镇上背后的事情不是随便来个人能胜任的。
“你这是害人性命,我怎么教育你的!”
陆明泽低着头聆听着父亲劈头盖脸的责备,只是不停地承认自己的错误。
“你去吧,明日我要考究一下这位租客,要是他不能胜任,你自己去劝退他。”父亲平复了情绪,淡淡地说道,挥手示意陆明泽离去。
“父亲。”陆明泽喉咙里含着话,他显然还不准备离开。
“你还有什么事?”
“关于那租客--易清风的事”
……
镇上已然安静,喧闹的酒馆已经打烊,夜幕下,在那镇上的街道起了大雾,游街的更夫提着煤油灯打响寅时的锣,他的身后有很多摇曳的影子,他没有害怕,似乎这样的异景早已司空见惯了,柔和的火光照彻,驱散邪异。
清晰的敲锣声破碎了易清风的梦境,他惊醒过来,好似做一场噩梦,可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他自失忆醒来对危险的感知就极其敏感,他能感知到冥冥之中的恶意和祸端,让他一路赶来时避免了不少灾祸,可这种直觉从未像现在一样清晰且强烈,他甚至能闻到一股血腥味。
易清风握紧铁棍,目光投向湖泊,“这里怕不是善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