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咚!!”
“谁啊?”
敲门声在黑夜笼罩下的宁寂中显得格外刺耳,破败的木板门在这敲击下“吱吱”作响。
房间内,楚三生刚睡着没多久,就被吵醒了,床头旁边的桌子上燃烧着一根蜡烛,在微弱地摇曳着。
没有得到回应,楚三生也就当是农村里边哪家的小孩子家长没管好出来恶作剧了,转身侧过头继续睡觉。
没有一下子睡着,蚊子在嗡嗡地叫着,楚三生一个巴掌拍过去,叫它给逃了。
他也懒得管,只是觉得眼皮子逐渐在发沉,好像有人在用力地往下拉一般,意识逐渐恍惚,神游天外。
双眼皮快要完全合上的时候,听见了门外的嘈杂声。
像是一堆醉汉在推搡着一般,还有啤酒瓶摔碎砸在地上的玻璃块。
大晚上的,加上楚三生住的房屋是农村中的老破小,年龄比他还要大上个三四倍,隔音效果并不好,一个激灵,直接将他给吵醒了。
又听到了门外敲击声。
“咚!”
“咚咚!”
楚三生不爽了:“这么晚了,还让不让人睡觉!”
“小崽子,让我抓到非得揍一顿。”
楚三生极为不满地下了床,踏上一双拖鞋,披了件外套。
门外的敲击声愈发地急促,雨点一样。
起了场大风,不知怎得雾蒙蒙的,伸手连看清五指都费劲。
屋内来了一口冰冷的凉气,嘴一张,将那蜡烛从中间径直吹断,连带着蜡烛也断成了两节,烛火,熄灭了,屋内陷入了黑暗中。
楚三生骂骂咧咧地拉开木板门,老旧的木头“吱呀吱呀”地作响,他探出头,外边并没有人,不禁一个哆嗦。
“谁啊?”
寂静的夜中传来了回音。
后知后觉,现在察觉出不对劲。
农村,他根本就没有邻居,而且地处的位置偏僻,在整个村最山沟沟的角落,平常根本就没人来往,买个白馍馍都得走上三公里的山路,不应该啊。
见没有人搭理,楚三生左右张望了一圈,嚷嚷道:“要是再不回答我就关门了。”
没有回应,连半枯萎的树上半只乌鸦都没有。
“奇怪,这天气,怎么会起雾呢?”楚三生边说着边就要把门往里边合。
一只磨破皮了的红紫的手掌突然紧紧地拽住了门框,楚三生一个激灵往后退,屋内的温度骤降了十度不止。
手掌的主人探着脑袋,驮着背,掰开了门,木讷地冲着他露出了僵硬的笑容。
夜色的掩盖下,什么也看不出。
楚三生赶忙按下了黄灯泡的开关。
通了电,灯泡“扑哧”地转了两下,铜丝挣扎地亮了半秒,直接爆了。
周遭陷入了黑暗。
楚三生想起了爷爷留下来的煤油灯,双腿哆嗦。
划了根火柴,将柜子上仅剩的灯点亮,手还有点抖。
借着黄晕的灯光,楚三生发现后者正在将木板门僵硬地关上。
身材并不壮硕,甚至有些消瘦。
像骨头上裹了层皮。
后者转过头来,楚三生讶然中带着不可思议。
“你是······”
“虎子?”
“张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