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二章 奇辩(2 / 2)少年纵横家首页

“此言事物的相对之性。高与低皆为不同参照而言,并无绝对之高低。此说是以此流动、无定之观念,破除世俗僵化陈见。”

“请再问何为南方无穷而有穷?南方究竟是有限,还是无限?”

惠子继续侃侃而谈。“既为有限,也为无限。如果你在魏国,楚国是南方,不能说燕国是南方,这是南方的确定和有限可是你在燕国,可以说魏国、楚国都是南方,而且南方之南又有南方,这正是南方的不定与无限。”

“在下受教。”士子行礼坐下。

另一士子接着起立发问。“在下卫国吕原,请问先生,你何为讲今日去往南越,而昨日却已经到了。这样,此人岂不是要处在两个时间里?为何讲天下的中央,在燕国的北面、越国的南面?这样,天下岂不是没有中央?”

“大家是否思考过一个问题,我们的时间,是连续的?还是间断的?我们的空间,是连续的还是间断的?它们是否是由许多不间断的点构成的?这样,我们走一走,才可以停一停。如果可以是不间断的点,我们为何不能是处在两个时间。而天下的中央,又何曾不能是分离的中央?此说正为提示,时间与空间既可是连续的,又可以是间断的。”

士子惊赞不已。“先生智慧如汪洋大海,骀荡无垠,学生敬服!”

在场的人也无不连连称奇。突然坐席中发出一阵“呵呵”的冷笑,一名身穿儒家服饰的士子站了起来。

“在下儒家士子孔穿,敢问先生,你想的再玄奇,可是又有什么用途?有什么实际意义呢?”

惠施不动声色,微微一笑。“如果活在一个浑噩无明的世界里,活得再久,又有什么意义?”

众人闻言,拍手叫好。孔穿一时甚是尴尬,涨红了脸。“我固然的辩不过你,可是我知道有一个人,你从来就不是他的对手!”

掌声顿时变小,众人都惊讶地望着孔穿。孔穿来了精神,继续强追猛打。

“据我的一个亲戚说,他亲眼见识过你们在濠梁之上的辩论,你说你非濠水中的鱼,怎么知道鱼快乐?,这个人反驳你非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鱼的快乐最让你无言以对。是吗?惠子先生?”

惠子犹豫片刻,终于点点头。“是。”

会馆中的人们骚动起来。孔穿昂首挺胸,环视一番,逼视着惠施。

“这个人,就是你出80两黄金,正四处搜捕的子休。你一直知道子休比你有才学,害怕他来魏国夺了你的相位。此人只是一个乡野无名小吏,竟值得你相国大人大动干戈,可见你一边口口声声无限有限,内心却如此狭隘,背义丧德!”

“啪!”一名惠子的门人拍案而起。“大胆刁民,竟敢诬蔑相国大人!你们儒家论学先定罪,除了拿自以为的道德大帽子压人,还会什么?”

“儒家之学博大精深,岂容你歪曲?”

会馆内顿时火星四溅,唇枪舌箭,陷入混战。张仪和王宾悄悄离开了会馆。

城墙根上,一片僻静的树丛中。张仪匆忙往脸上贴着胡子,涂上紫色药水,递给王宾涂,王宾不肯。

“我带上个斗笠扮子休就好啦。”

“真不涂?”

“太假太丢人,不涂。”

“好吧。你说,惠子还真是个人物!思绪真个汪洋无垠、仪态万千……”

张仪大赞惠子,王宾感慨地连连称是。忽然,张仪一拳砸在王宾脸上。王宾忽然猝不及防,变成了黑熊精,脸上青黑了一大片。

“你!”王宾生气了。张仪又一拳,王宾另一边的脸也被打肿。王宾气愤地掐住张仪的脖子。

“息怒啊……师兄,你不是说咱这次行动绝密,不得张扬吗?万一提前露陷了怎么办?只能这样掩盖下啦!”

张仪委屈地辩解。王宾生气地把张仪推到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