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文央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停的修炼,不停地尝试引气入体,一边强化着自己的体质,一边计算着这次家族大变的时间。
对于这个陆家,文央毫无感情,甚至有些厌恶,她的一切优待都是因为陆家主陆鸿极其宠爱四夫人的缘故,而四夫人自嫁入陆家,从未失宠过,每日面若春桃,完全看不出来已近三十,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至多只有二十岁。
而要说陆鸿不知道文央不是自己亲生的,文央自己也不信,虽然四夫人和府中一众丫鬟侍仆和各院主子没说什么,可自己比陆殷小了两岁这个事实,瞒得过别人,却一定瞒不过与四夫人翻云覆雨的陆鸿。
若是陆家就这么把自己养大,冲着养育之恩,自己就算被陆殷设计陷害也绝不会算到陆家头上,而等陆殷步入修仙道,后来设计对付她时,少不了陆家一份力,以致她死的那样凄惨,到死的最后一刻都是成全别人修为的炉鼎。
文央打算袖手旁观。
一个月后,皇帝病重昏迷,太子尚未确立,京都大乱,各路势力暗自勾结,皇权之争一触即发。
两个月后,朝中皇子各为党派,将臣分派,参与皇权之争,一时间硝烟四起,全国动荡,民心惶惶。
三个月后,皇帝逝世,大皇子成功即位,大开杀戒,清理党派,搜查各路余党。
三个半月后,富可敌国的陆家被查出勾结前三皇子,提供财力支持,被贬入大牢,定叛乱谋反之罪欲诛杀九族,择日行刑。
四个月后,新皇即位,大赫天下,陆家出狱,上缴全部财产事业,发配回洛水老家为农种田。
陆家人一向生活优裕,衣食无忧,加上叛乱之罪,没有人愿意施以援手,或与陆家沾上半点关系。以头脑精明善于经商著称的陆家没有用武之地,很快落魄不堪,虚弱的女眷不少生了病,家中负担愈发重了起来。
陆鸿不堪重负和流言蜚语,自杀而死,四夫人过于悲痛,病重垂死。陆鸿的弟弟陆渊担起大任,整顿陆家,十几岁的孩子也得参与重振陆家的工作中。
陆殷和文央被安排上深山采草药,反正女孩子对现在的陆家也不过是累赘,毫无用处,死了就死了,若是找些草药山货卖钱也是好的。
文央有上一世采草药的经验,很快能判断草药生长的地方,辨别清楚草药类型,每次都能收获很多草药,路上还捡到不少蘑菇,被陆渊连连称赞,说她为陆家做了贡献,所以伙食比以前也好了不少。
而陆殷毫无经验,看到是草就一阵乱扯,不管是草药不是草药都被她扯得残破不堪,草药也无法入药了,剩下的全是乱七八糟的杂草,毫无用处,陆家人看她的眼神也不再尊敬,充满鄙夷。
陆殷经受不住从被所有人称赞拥护的陆家大小姐,变成人人唾弃避之不及的叛徒之后,每天无精打采,加上早出晚归在深山里担惊受怕,劳累过度,显得面黄肌瘦,头发枯黄。
反观文央,由于每日睡觉的时候也在入定引气入体,精神得到滋养,身体也由于之前的锻炼健康了不少,面色红润,显得愈发灵动。
前一世的陆殷威胁文央去深山里摘两人份的草药,自己则找别的地方玩耍、睡觉,文央的吃的她也一定要抢过来一半,所以面黄肌瘦摇摇欲坠的是文央,而面色红润动人的是她,但这一世文央全然不怕陆殷毫无威胁的威胁,每每陆殷恶狠狠地威胁她的时候,她就冷冷的看她一眼,直叫陆殷毫无办法,咬牙切齿。
陆殷几次忍不住上来要厮打文央,奈何锻炼之后的文央力气不是她一个养在闺阁的娇小姐能比的,一脚踹出去陆殷就是几个踉跄栽倒在地,眼神无比怨毒。
文央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陆大小姐,你还以为自己还是那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天之骄女吗?你现在也不过是一条败家之犬,过街老鼠,想要得到好的待遇,你就自己好好努力,总是想着抢别人的劳动成果,你难道不为自己感到羞耻吗?”
“贱人!你在陆家呆了这么久,娘亲没少照顾你,你如今就是这么对我的?你应该帮我做好一切,报答娘亲!”陆殷嗓音尖细的吼叫着。
文央不屑的看了她一眼,前世饿的前胸贴后背,每日睡不足三个时辰,结果所有劳动成果都是她的,自己不知饿晕多少次,被冷水浇醒,到后来只得自己在山上自给自足,找些吃的果腹,还被她发泄殴打,身上青紫淤血数不胜数。可她现在居然拿四夫人和陆家说事。
“陆殷,我每天摘草药,换成银两给陆家建设,摘的草药也总留一份给四夫人熬药,才将差点死了的四夫人救了回来,他们的恩情我都在报答,所以这一切跟你半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你想使唤我?做梦!你要想不劳而获,大可去找愿意帮你的人,但是就怕没人愿意帮你了,哈哈”文央笑嘻嘻的说出这段话,看着陆殷狰狞的脸色,心里无比痛快的扬长而去。
当然,陆殷现在摘草药给陆家换钱就是为了报答那十年养育之恩,况且这些毫无灵气的草药于她也半点用没有,这样就能还清陆家对自己支出的所有财力物力,以后陆家陷害自己,也好一刀两断。
她现在已经十一岁多了,本以为一年就能够进入练气,看来还是差些火候,于是文央每天抓紧修炼,她已经能清晰地感受到灵气的轨迹,也尝试了几次引气入体,但每次都是不到运行一半灵气就中途溃散,前功尽弃。
这一日,狂风大作,阴云密布,没办法上山采药,陆渊念在她为陆家贡献第一,换得银两支撑了大半个陆家的份上,让她休息一天,养养精神,而文央则背发配去洗衣服、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