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是翻新过的，是写到后面回来看，发现惨不忍睹，而当时自己的文笔确实已经进步了不少，于是决定进行翻新，当然，只有一章，因为，懒。改的地方太多了，我会在没改的部分尾留下星号）
“您是如何看待最近备受关注的虚拟现实技术的呢？”女主持翘起白晃晃的腿，素净的小手放在了腿上的稿子上，向嘉宾询问。*
坐在她对面的中年男人回答：“很多人觉得，”他摊开手，“它会像许多影视和文学作品里表现得那样充满危险，甚至威胁到使用者的性命。但事实上，这不过是些虚构的东西。”否认掉一些无厘头的看法后，他又耸耸肩，“在我看来，那些在网络上呼吁网友们极力抵制的人，是不是对于虚拟现实技术太过敏感了呢？要知道，任何一项技术都存在着风险，更别说这项技术还处于发展甚至萌芽阶段……”
这场访谈的直播正在路边的巨型广告牌上播放着。
午时，也许是因为郊区人烟稀少，并不至于热得令人心烦意乱。
一条笔直的马路建立在广告牌的正下方，一辆纯黑色的轿车正好经过。
男孩坐在轿车后排，观看着广告牌大屏幕里正在播放的视频，若有所思。
“你好像很喜欢那位姐姐。”司机正是孩子的父亲，边开车边侃。
“‘英雄难过美人关’，”男孩随口搬出一句名言，“不过她和我比起来已经算老女人了，我喜欢同龄的”他耸耸肩，并补充第二个条件，“漂亮女孩。”
“那你应该不会对这次参观失望，”父亲微笑，“要不要听广播？”
还没等男孩回复，他已经自作主张的打开了收音机：
“‘你会放任自己的一时冲动去做一件事吗’，这是我们今天要探讨的话题……”女主持声情并茂的念稿。
“不感兴趣。”男孩冲外轻轻摆手，“我只想把期待都留在参观这件事上，”他往后一靠，整个人都黏在软椅上，“老爸你的实验室里不会研究着一群怪物吧？”父子关系亲密无间，儿子开亲爹玩笑的事例也屡见不鲜，“我几次三番的要求，你现在才愿意带我过来。”
“尽管放心。”父亲对此挺有自信，“我一合法公民，怎么可能做这种伤天害理、甚至危害国家的事？”他摆了摆握方向盘的手，“只是虚拟现实技术现在还不够成熟，仍存在着风险，而你…”前大半段话他都胸有成竹，到最后一句话时却顿了顿，“你小时候总喜欢乱碰东西。”
轿车一个转弯，在围墙门口缓缓停下。
研究所的真实模样与男孩的想象有些出入，并不像某高科技超级英雄的豪宅，特点毫不鲜明：又大又方又白。
男人降下车窗，冲岗亭里的保安亮出证件。
对方只是瞅了眼，二话不说直接为他升起了道闸横杆，还特别文质彬彬的微微鞠躬，说了句“下午好”。
电梯降至底层，电梯门自动敞开，父子俩纷纷步入轿厢。
“还记得来之前你答应过我的条件吧？”按楼层键时，男人头也不回地说。
男孩漫不经心的点头，继续打量整间轿厢。
电梯门再次打开时，一条直长的明亮走廊出现在男孩眼前。
男人在前引路，男孩跟随在后。
走廊尽头被一扇磨砂玻璃门给封锁住了，父亲拿证件刷开门后，男孩第一次亲临前者工作的地方。
实验室大得像间厂房，近二十位白衣工作者在房间中央来来往往，而若是观察他们的行踪，会发现他们几乎是围绕着中央矗立的两座实验舱转的。
而男孩进门第一眼便注意到了实验舱。
舱门后分别躺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孩子们浸泡在叫不出名字的透明液体中，头戴裸露着芯片的头盔，脊背上连接着好几根粗长的电线——这看起来就像是电线把他们吊起来了一样——似在沉睡。
男孩跟随父亲在房间边缘游走，冰冷的电子女声突然响彻了整间实验室：
“本日的第五十三次实验已结束，请实验体们离开实验舱。”
一位衣摆超长、裙子超短的女性工作者一早便注意到了来访的两人，手拿一份文件，另只手握着笔，不知在记录什么，一边冲二位走来，一边回头冲一位同事吩咐了下：
“把孩子们先放下来。”
男孩几乎忽视了她的话，满脑子都是AI那段通知里提到的那个词：
“实验体？”
记录员顿时停步，差点撞进了男孩父亲怀里，边尴尬的笑边连连后退。
可男孩父亲压根没看她的腿或脸一眼，只是盯着她的眼睛，再冲自己的亲儿子撇了撇头。
记录员只得先回应男孩的疑问：
“我们的AI…”她瞥了眼父亲，又冲男孩笑了笑，“总是会用词不准。”她瘪嘴并歪头，“这两个孩子都是自愿让我们采集实验数据的，而我们也会付以相应的价格，算是…工作者吧。”
男孩却回得直接了当，目不转睛的轻轻摇头：
“我不相信。”他盯着舱内的女孩，有些出神，“他们的脸色都很苍白，那是实验体才会有的脸色。”
一位戴着黑筐眼镜、学者模样的工作者亲切的蹲在女孩面前，一脸善意，似乎正在关心她的身体状况。
至于另一边，也有一位工作者蹲在了那个男实验体面前。
可这两组人还没说多少话，两个孩子还没休息多久，洪亮的电子女声再次响起：
“第五十四次实验即将开始，请实验体们返回实验舱。”
男孩立刻惊呆了：
“喂！”他匪夷所思的喊，“这还没过去一分钟吧？”
这回记录员没有给予正式回复，只是再次强调：
“他们都是自愿的。”
男孩又望了远处的女孩一眼，此时此刻，她面色苍白，眼神憔悴。
这未必是一见钟情，但男孩的的确确产生了保护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