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巾狗贼!安敢遣五十人与我决一死战!若是你们败了,后撤三十里,再不能进犯我长平!”壶关将士厉声道。
张曼成先是一愣,而后一抹喜色上心头,忙在身旁的侍卫耳畔吩咐了一阵,旋即就拉出了一队五十名看上去并不精壮的兵士,带到阵前,豪气道:“那也要看汝能不能胜过某手下的精锐之士了!”
“蝼蚁!”这壶关将士原先只是一个统领五十人的队率,可如今却仿佛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自高喝出一声凌然的“杀”字后,四十人齐出,尤其以他冲的最为迅猛。
城楼之上的卫成道双拳微微紧握,先前还有些自得,想要看看那个壶关将士有何好下场的他此刻竟也有了些紧张,目光直视着即将冲撞在一块的一百人,一刻不离。几息之后,在全城将士的注视下,为首的十人骑兵竟是几乎没有多少阻拦的轻易冲进了黄巾阵中,马蹄踏过,凡是在他们身前的黄巾兵尽皆全身寸断,惨死其下,而那些侥幸免于一踏的黄巾兵还没回过神来,就给紧跟着骑兵冲上前的汉军给捅翻在地上,抽出佩刀狠狠劈砍在他们的肉体凡胎之上。
壶关将士没有料到,卫成道也没有料到,西北满城欢呼!
仅仅四十人,竟然径直冲垮了黄巾乌合之众五十人,如利剑一般直刺还在后方歇息的张曼成同他的数千兵士,城上众人哗然!
“快快快,把某的刀拿来!”张曼成扯开了喉咙惊慌到,牵过身旁的马匹就急匆匆的骑跨上去,左右巡视,刚将大刀拿在手中,壶关将士等十员骑兵已是杀到了他的身前,长枪顺势刺下,鲜艳的红色从张曼成的身躯上溅射出去,若不是他情急之下死死伏在了马背上,恐怕早就被刺穿了身子,死的不能再死!
卫成道此刻真是惊掉了一双大眼,四十人追着五千人肆意砍杀?古今未有!
此刻他的脑海中只回荡了一个声音,不能延误战机,须即刻出击成全大功,在天下留名,步步高升!
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奸计?卫成道眼中只有被四十人追的四散溃逃的黄巾兵,在吩咐手下亲卫领近两百人守御城墙后,他自领剩余所有的兵士尽数出击,先前还是旌旗蔽空的西北城墙顷刻间悄无声息,取而代之的唯有一支七百余人的军队,绵延的旌旗迎风飞扬。
“随我一同冲杀过去!”卫成道一骑绝尘,手持着大枪,他也颇有勇力,见到张曼成连衣甲都未来得及穿上,忙引军追杀过去,他此次的目的便是要夺下那个五大三粗将军的头颅,来成就自己第一功!
西北城墙方向的异动自然会有人传达给正处在交战区的刘衡,今日黄巾对此处的进攻是异常凶猛,与昨日几乎不能相比,悍然不畏死的黄巾军已经两次三番杀上了城墙,若不是他情急之下投入了那批府客,恐怕早就给黄巾占去了大半城墙,可在此之下,双方的伤亡仍是达到了近乎一对一。要知道,在这种攻城战之中守城一方伤亡与攻城一方持平,就预示着这城池离丢失已经不远了。
“殿下,殿下。”一员兵士一路走来,险些数次被黄巾劈杀在地,以至于到后来甚至猫着腰从前方搏命拼杀的守城兵士身后小跑而过,方才将信息送到了刘衡手中。
“你说什么?”刘衡瞪大了双眼,惊骇道:“四十人就将五千黄巾军杀得四散溃逃,而后卫成道领七百人出城追击?”
“是的殿下。”
“蠢货!”刘衡心中升腾起一抹火焰,愤然一剑深深的砍进了身旁的立柱之中。
若真是像如此轻轻松松即能够打退他们,张角会派上这支部队?
事出无常必有妖。
此刻缺兵少将的刘衡已是陷入了深深的担忧与无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