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五人说话,角落那个男人已经站起身,嘴一张,叼着的小半截雪茄落在地上,溅起几颗不怎么明亮的火星。
男人摘下挂在墙上的牛仔帽,调侃的说:“还是不要在这动手了,要是把这酒馆拆了,主人可能会不太高兴,”男人戴好牛仔帽抬起头,“你说呢?高贵的骑士们。”
“小子!不要把你那该死的烟头扔到地板上。”熟悉的咆哮声再一次从柜台后面响起。
“好的好的。”这个叫夜莺和风的男人一副老鼠见了猫的样子,一脚把地上那小半截雪茄烟踢到最近的壁炉里,牛皮鞋后跟的飞轮在空气里划出一连串火星,嘴上却用谁都能听见的声音嘟囔着:“我说的也没错啊,一群伪骑士。”
“你找死。”坐在最左边的骑士猛的站起来,愤怒布满了那张年轻的面孔。
“据说伪骑士都喜欢虚张声势。”夜莺和风用食指顶起帽檐,牛仔帽下露出一张挂着自信笑容的脸,“年轻的孩子,如果你做好必死的准备了,我倒是可以陪你玩玩。”
“北陌,坐下!”金发骑士喝止了那个冲动的年轻骑士,语气坚定就像是在发布命令一样。
叮咚!——
就像平静的湖面落下一滴水的声音被放大了无数倍。
酒馆的空气荡起一圈圈波纹,波纹正中心出现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少女。
“呀!这里可真热闹。”少女的声音就像夜莺一样婉转动听,“这次潮乱看起来这次又要死不少人了,真让人兴奋。”
站在空中的少女全身都被包裹在漆黑破烂长袍,只有一双修长的小腿露在外面,一对银白色的铃铛挂在左脚的脚踝。
叮咚、叮咚……
少女像下楼梯一样,赤裸的小脚在空气中踩出一圈圈波纹。空气里弥漫出一种诡异的味道,腥臭里带着一丝甜味,就像从埋着无数尸体的死亡沼泽上吹来的味道。
少女踢翻了酒馆中央的桌子上的酒桶,优雅的站在桌子上。
“你是谁?”桌旁被淋了一身啤酒的男人,手臂上的金线汇聚凝成一把狰狞的乌金色双刃斧被男人握在手里,凌锐的斧刃贴着少女的衣袍。
“呵呵呵……好凶呢……”少女像是被逗乐了一样,笑的花枝乱颤,“难道不应该绅士一些吗?”
麟瞳发现自从少女突然凭空出现,酒馆里的魂师脸色都变得紧张起来,就连那几个看起来比较厉害的角色也是一脸凝重的表情。
少女魅惑的笑声,听的男人咽了咽口水,但却目不转睛的看着少女那双白嫩的小脚,吞吞吐吐的说:“你……你到底是谁?”
“你真的,想知道嘛?”少女的声音声音像铃铛一样清脆,但却很冷,就像外面吹进来的寒风一样,麟瞳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不知道什么时候,男人的脖子上莫名奇妙出现一道斜着的血痕,“呵呵呵……但是人家不想告诉你呢……”
男人眼神渐渐变得惊恐,眼中的世界变得倾斜。
砰!——
一声闷响,男人的头掉到木质的地板上骨碌碌的滚了几圈。
哐当——锋利的手斧掉在地上,没有头颅的尸体还站着,脖子上碗口大的伤口像喷泉一样一股一股的涌出鲜红色的液体。
凉意顺着尾椎骨布满麟瞳全身,麟瞳身体颤抖,像是有什么极为恶心的东西再胃里搅拌,正要往后退的时候,他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他手里的托盘被高高抛起,“哐当!”正好掉到了少女脚边。麟瞳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潮乱还没到,就弄得这么血腥不好吧,芙蕾雅。”坐在麟瞳身后那一桌的男人伸手接住了差点摔倒的麟瞳,男人替麟瞳正了正衣领,笑着说:“嘿小子,下次小心点,不然摔倒了可不一定有人扶你。”
“塞雷提斯,你想死吗?”桌子上叫芙蕾雅的少女幽幽的说。
这个叫塞雷提斯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一头银白色的灰发,穿着淡绿色的星皇袍,高高竖起的衣领,整齐、庄重。
“如果可以,我真不想和【夜色收割者】起什么冲突,尊敬的芙蕾雅女士。”
塞雷提斯说话的同时,酒馆里那具喷涌着鲜血的尸体连同不远处都头颅,都在水元素的凝结下化成一块栩栩如生的冰雕。
啪!塞雷提斯一个有力而轻快的响指,不久前酒馆里的血腥就像变魔术一样都消失在一片晶莹的冰雾里。
……少女的身份被塞雷提斯道破以后,酒馆内的不少客人都惊慌失色的逃了出去。很显然这是一个恶名昭著的称号。
“但愿如此!”芙蕾雅宽大的袖子里露出一根白嫩的手指,指着麟瞳,“我饿了,你,去给我弄一份全生牛排,多加点新制的黑胡椒酱,如果你敢糊弄我,你就死定了,还有,最好快一点,也不要想着逃跑,相信我你跑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