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了暗室,里面还有血腥味。她落在这的黑衣上,后背处有些硬邦邦的,应是血凝了起来,地上也有干涸的血迹。
顾亦初看了眼吃的饱饱的药蛊,心头一惊:那日受了这么重的伤?
药蛊嗜血吸毒,越是狠戾的手法,它们便越是疯狂。
他去找了情欢,问沐灵去处。情欢有些头疼:“怎么?你们还生出情谊来了?”
顾亦初突然被这话堵了一切去问关于她的事的由头了。
“魂契阁不养闲人,也该动动你的将军职权给皇族松松土了吧。”情欢摘了从窗口伸进她房内的一朵白樱。长势越发猛了,情欢扔了那朵白樱,无奈的想着,当年怎么就把它种在了床边外……
顾亦初领了命,出了魂契阁。
古兮半晌寻他未果,便在他的院落里的石桌旁等他。
顾亦初回来见到她支着脸打盹,不禁笑了:“等很久了吗?”他给她摘了头上的落花,桃花罢了。
“你这都没有秋千,无聊的紧。”古兮揉着眼睛清醒,嘟囔的抱怨一句。
顾亦初笑道:“明日便给你绑上。”他很宠她,至少……有求必应。
“绑在那两个大树上吧,桃花树可经不起摧残。”古兮环顾了整个院子,指着对面的两棵树,仰头问他。
那是沐灵的房间门口,若是绑了,她回来又该说他了。
呵,又忘了。她已经换了人了,真是自作多情。
“好。”顾亦初故作轻松的答应了一声。
以后,那里不再有她了……
……
“你为什么愿做魂契?”
“因为我放不下她,……那你呢?”
“因为,我想成全他。”
……
沐灵是被院子里唰唰的落叶声吵醒的。一觉睡醒到秋天了?沐灵烦躁的起身出了门。
院子里,是梵子琛在练剑,树已经快要秃了……
沐灵瞧不起他这样暴殄天物,不悦道:“一大早上抽什么风?”
梵子琛没理她,一个剑气向她袭来,沐灵没想到他会对她动手,勉强一躲,外衣上的纽扣却是开了。
沐灵的白色亵衣露了出来,梵子琛眼眸一紧,立马背过身去:“抱……抱歉!”
沐灵立马紧了衣服,睡意全无。原是想要跟他打一架泄火,结果见他未经世事的红了耳朵,便噗嗤的笑出了声:“你居然害羞了,哈哈哈……”
梵子琛又气又羞,更不敢转头看她:“不成体统。”他收了剑回了房间,关门时也不敢抬头,脸已经红透了。沐灵说他是个伪君子,他也无从反驳。可比顾亦初那个木鱼脑袋好玩多了……
沐灵的指尖远远地在树上刻了一画,细数已有十几道痕迹。
顾亦初次日去绑秋千时,看到树上深深浅浅的划痕,有高有低。一瞬间便想起沐灵来——
当初他见她划着树,靠在墙上看戏:“你是在暴殄天物啊。”
沐灵漫不经心的答了一句:“习惯。”
顾亦初好奇的追问着:“什么习惯?”
她随意的回答道:“换个人便从头开始,就当重生喽!若是我也是跟你一样的不死身,千百年的时光过着过着就连自己都忘了。”
顾亦初笑道:“可你才十几岁罢了。”
“可我总觉得我是不死身。”沐灵伸着脑袋,一脸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