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嫡长子走了不多久,崔家便向范阳卢家二房求娶了年方十五的卢清楚。
半年不到便将人娶进门。
刑国公府办喜事那日,大半个长安城都透着喜庆。
皇帝、太子,甚至久居深宫一心侍佛的太后都送来了贺礼,更别说城外崔家支起的布施棚有多热闹。
可惜天不遂人愿,成婚当日,一对儿新人还未礼成,国公府外头忽然有一年轻妇人哭嚎了起来。
非说自己怀了崔二公子的骨肉!
崔景崇一见哭嚎的女子,哪怕想否认都开不了口。
他那时的脸色,犹如掉入墨缸,下意识去看新婚妻子的反应。
卢清楚当时初嫁为人妇,心中除了淡漠,连一丝丝的欢喜都无。
对突然冒出来要同自己争丈夫的女子,她只是有些诧异。
刑国公崔正和恨不能当即打死自家不争气的孙儿,还是国公夫人劝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女子禁在后院儿柴房。
叮嘱在场之人不准多嘴,否则家法伺候!
待新人匆匆礼成后又若无其事领着府中众媳妇、婆子招呼宾客,此事竟还真就压了下来。
等外头人听到了风声,府中上上下下早就被崔夫人杨氏打整好了,没人敢胡乱说。
外人自然也不敢随意猜测了。
喜宴结束,宾客散去,崔夫人压抑的怒气开始爆发。
命人将那女子从柴房押到庭院,自己坐在太师椅中咬牙切齿地怒斥那女子不知廉耻,烟花之地的人,果真腌臜!
说着就要唤人杖责,竟是不打算顾忌那腹中的骨肉!
看着与自己年纪无差的女子吓得煞白的脸色,卢清楚不知是否应该表示同情。
棍棒落下前一刻,她状似无意瞥见婆母手中的锦帕被紧紧攥着。
无声叹息,终是站出来为女子求情:“婆母慈悲,不说她不是咱们府中人,杖责了便是动用私刑,传出去不好听。就说她如今有了身子,这么打下去岂非一尸两命?且……她怀的毕竟是景崇的孩子。”
刚说完这话,崔景崇就来了,一脸冷漠地将那女子齐月娘护在身后。
挺直了腰板儿告诉他母亲:“她怀的是儿子的骨肉,是您的亲孙儿,莫不是您要在儿子大喜之日闹得他们娘俩一尸两命么!”
这便是表明了要收这女人的态度。
新婚那夜,崔景崇没去正妻房中,竟歇在了同一天纳的小妾房中!
三年了,夫妻二人连“相敬如冰”都算不上,可谓是形同陌路。
问题不在二少夫人身上,而是在二公子身上。
贤良淑德、善解人意、美貌如花的正妻看不进眼里,偏偏被那烟花地出来的狐媚子给勾了魂!
多少人在私底下为二少夫人打抱不平,可那又如何?
人二公子没长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