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兄,想必看到我给你的口信了吧?”
“你手下的人没和你说吗?”张云鹤反问道。
黄一兴看了一眼身边的杨一刀,随后说道:“我的弟兄说,张兄看了字条后,立即将他们撵走了,也不知他们说的是真是假?”
张云鹤道:“真也好,假也罢!你都已经来了,有话就直说吧!”
黄一兴哈哈大笑道:“好,爽快!我就不兜圈子了!我们兄弟前来,不过是想在这泼天的富贵中分一杯羹而已!”
张云鹤道:“这是福还是祸尚未可知,你怎么就这般猴急呢?”
黄一兴一愣,问道:“此话怎讲?”
张云鹤瞥了一眼站在一边的贺通,缓缓说道:“这贺捕快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既无过人的本领,也无绝妙的计谋。试想那些乱党研究的可是谋逆造反的大事,怎会随随便便就被外人听到了他们的密谋?你不觉得此事十分蹊跷吗?”
黄一兴闻听,眼珠滴流乱转,看了看张云鹤、又瞥了瞥贺通,沉吟片刻道:“那依张兄之见,此事当如何处置呢?”
张云鹤冷笑一声道:“好你个姓黄的,这是给我挖坑呢?”
“这什么话?!张兄,何出此言啊?”
张云鹤道:“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什么聊斋?”
黄一兴摆手道:“张兄,这可给兄弟搞糊涂了,我是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张云鹤见黄一兴一副无赖的嘴脸,也不愿和他一般见识,缓缓道:“兹事体大!岂是我等能够定夺的?如今督军大人不是已经有所指示了吗?咱们只能依令行事,静观其变。”
黄一兴装作恍然大悟状,拍手道:“还是张兄高明!所言甚是!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张云鹤哼了一声,不再理会黄一兴,转头对贺通道:“贺捕头准备何时去将军府啊?”
贺通战战兢兢答道:“我……我都可以,主要看……看各位大人什么时候方便?”
张云鹤道:“这什么话?我们都应该跟着你才对,你说什么时候走,咱们都听你的。”
黄一兴也点头道:“没错。贺大人,要我说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动身!”
贺通哭丧个脸,看了看张云鹤又看了看黄一兴,心中暗道:“辣块妈妈!你们分明就是想拿老子当挡箭牌!此番前去将军府收缴乱党名单,若一切顺利你们便各有各的功劳,皆大欢喜。若真有什么差错,陈老将军怪罪下来,你们又可将责任一股脑儿推到老子身上,说你们只是奉命行事,并无重大过错。唉,难怪世人皆说官场中人个个老奸巨猾、桀贪骜诈,起初我还不信,今日一见才知道,这传言当真不是空虚来风……”
张云鹤见贺通呆立原地、踌躇不前,便已将他的想法猜到了八成。为了安抚贺通的情绪,张云鹤缓步走到其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贺捕头不必担心。你与黄总管是奉督军大人之命行事。在行动之前,你又将此事汇报于我,我也会将事情上报知府大人。若真出了什么纰漏,我们也只是办事的人,上指下派不得已而为之,相信无论如何也不能怪罪到我们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