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葛浩,小眼睛,肉鼻子,大嘴叉,笑起来很面善,身高一米五八,体重二百八,竖向和横向一边长,远处看就是一个球。
杨天低头看了一眼塞给自己的手提袋,里面装着一只约莫有五六斤重的鸭子,烤的焦黄脆亮,香味扑鼻,勾人味蕾,口齿生津,想到葛浩说来的路上一个人‘尝’了两只鸭子,嘴角一抽,佩服的五体投地。
没等他开口说什么,装着烤鸭的袋子就被伸过来的另一只手给顺走了。
“葛浩,你忘了,师父可是精于养生,不碰这种烧烤过的重油食物,刚好我还没吃午饭,小爷我赏你个脸,笑纳了,呵呵。”
听到这人的笑声,杨天的鸡皮疙瘩都起来,着实有些娇柔妩媚,如果是个女人也罢了,偏偏是个男的。
葛浩也打了个寒颤,呲着牙说:“秦玉风,你能不能别笑?至少别当着我的面笑,如果看不到你的人还好,还能刺激刺激我的荷尔蒙,说不定晚上做场了无痕的春梦,可一见到你的人,就只能是噩梦了。”
听其名,就能感觉到一位当爹的对自己儿子的深深期盼,玉树临风的男子汉,可有些事偏偏事与愿违,瞧这位,杨柳细腰,唇红齿白,面皮细嫩,声音婉转悦耳,如果不是凸起显眼的喉结,很容易被误认成女人。
秦玉风眼皮子一翻,看了看葛浩,反击了一句:“呦,你还有荷尔蒙?就算有也转化成胃液去消化那两只烤鸭了,呵呵。”
“俗话说饱暖思**,我吃得饱,穿的暖,荷尔蒙旺盛着呢,我看你就是羡慕嫉妒恨!”
“嫉妒你?你又没有女朋友,就算旺盛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自己动手解决,可问题是,你的小短手还能摸到你胯下三寸,不对,是一寸吗?呵呵。”
“秦玉风,你别胡说,什么一寸三寸的,是至少五寸!不信你和我去洗手间,我让你长长见识,羡慕死你!”
“我不信,去就去,呵呵。”
眼见到事态朝着下三路走,还要去洗手间里“一较长短”,杨天一头黑线,出声喝止:“别吵吵了!这里还有女生呢,能不能注意一下素质,素质呢!”
葛浩和秦玉风站在了原地,一同看向在场的唯一女性。
武馆有三位学徒,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大弟子是葛浩,已经在武馆学武一年半了,二弟子是秦玉风,也有差不多一年,最后一位来到武馆才一个月,是位和杨天年龄相仿的小师妹。
何玲玲看了一眼三个人,拿起盆子和抹布,红着脸低着头,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细声细语说道:“我去打水擦玻璃。”说完,踩着小碎步急匆匆走开了。
葛浩和秦玉风看过去,纷纷摇头。
“前平后板,毫无兴致。”葛浩咂了咂嘴。
“五官平平,难入我眼。”秦玉风轻声叹气。
饶是杨天脾气平和,也气的心里直冒火,一瞪眼,说道:“秦玉风,你去刷厕所,葛浩,你去擦地板,嗯,这是我爷爷安排的。”
秦玉风有洁癖,葛浩弯腰不便。
这两人对平日里不苟言笑很是严厉的杨德俞非常敬畏,不敢违逆,皱着眉头苦着张脸走开了。
杨天这才缓了口气,也拿了一把笤帚开始打扫各处角落里缠绕的丝网灰尘。
四人都习了武,虽然都还没有拿到国家颁发的武者勋章,可经年累月的练习也都气力绵长,动作利落,四百多平米的武道馆,用了两个小时就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只是依旧难掩陈旧和破落。
“小天,外面的牌匾还没擦呢,那可是门面,得擦干干净净的,你去吧,我不行了,腰都要断了。”葛浩一手扶着腰,噗通一声坐下了。
不用葛浩说,杨天也不会遗漏,拿着笤帚和湿抹布来到了武道馆门外,抬起头看向挂在一楼和二楼之间的紫黑色实木牌匾。
当初建盖时,为了方便教武和学武,一楼房梁挑高设计的是七米,相当于正常的两层楼了。
杨天略微吸气,脚下一点,整个人腾跃而起,同时探出右手抓在了两层楼之间的外沿上,两腿和腰用力一挺,稳稳当当的贴着墙站在了上面。
伸手扶着这面传了三代的牌匾,杨天心里有些复杂,更害怕自己让爷爷失望,不能在他老人家有生之年扛下这面武道馆的招牌。
“太爷爷,太太爷爷,如果有在天之灵,请保佑重重孙儿早日成为后天一等武者。”杨天在心里拜了拜。
拜完了后,杨天用手里的笤帚小心的将镌刻着‘杨家武道馆’五个大字的牌匾上落满的厚厚尘土都扫落了下去。
“欸?这是……”
刚扫掉堆积的尘土,杨天就见到牌匾和墙之间的夹缝空隙里露出一块半个手掌大小的乌黑颜色金属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