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诅咒的黑森林里紫枫树是为数不多能存活的植物,深紫色的树叶一开始被人认成黑色,黑森林因此而得名。
明明是为富饶的黑土地,却很少有生物能存活,甚至诺大的森林看不见一只魔兽,有人说那是因为森林中心寄居着一只强大的魔兽,所以无人可以接近;也有人说,在第一纪元大战时期,灾祸之神为了抓捕受伤的月神而在此布下诅咒。
黑森林的最外围倒是有少数的寄居者,但大多都是逃亡者和黑市商人,人们大多数都不愿往深处走,认为这是不祥之地,然而就是这样的黑森林内圈却有一个奇怪的城堡。
已有不少年头的城堡,外墙爬满了灰黑色的不知名藤曼,尖锐的城堡顶早就磨平了棱角,它佝偻着身体,挺立在黑森林之上,灼热的太阳无情地鞭挞着他漆黑的皮肤,像是受到神罚的泰坦巨人在忍受着折磨。而它此时正默默注视着后山不远处上的两个身影。
“这么快就不行了吗,要知道在外头随便拉一个农夫的孩子都可以比你做的更好,废物。”
独眼的胖男人瞟了一眼男孩发颤的手,挥动了木剑,木剑飞快地逼向男孩。剑身凛冽而又精准地打在他的手腕,瓦雷里钢剑应声飞出。接着木剑直指他的咽喉,气势冲冲地停留在离皮肤外分毫之处。
男孩吃痛,倒吸了一口凉气,扑通一声坐到草地上。
“弗雷德家族真的是没落了呀,没想到会生下来你这样的孬种,难怪会被扔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男人唯一的眼球里带着几分蔑视,沉重的长筒皮靴连带着那惊人的体重踏在男孩稚嫩的手上,也踏在他的心里。
“又是这样,哑巴吗?没劲。”
男孩紧咬着嘴唇没有叫出声。因为他知道求饶只会让眼前的男人变本加厉。
“嗤,起来吧废物,继续挥剑,今天这个动作没有一万次不准停下来,老子今晚还有事,要是给我知道你偷懒就打断你的腿。”
独眼男人吐了口唾沫,抬起了沾满黑泥土的靴子,转过身理所当然地捡起男孩的钱袋放入布袋,那是男孩一个月的零用钱。
随后他捡起了那把瓦雷里钢剑,对于鬣狗的粗暴行为男孩并不在意,他的眼里只有那把剑,他不停地重复着劈、砍、刺的动作,平平无奇。
夕阳倒映出城堡拉长的影子,也印着男孩湿透的沾满泥土的亚麻上衣,印透出他那因挥剑而酸痛的臂膀,汗水沾湿了他纯黑色的卷发,路过的风也吹不起他的头发。
男孩双臂有些发颤但却没有停下来,重复着那几个基础动作,越发熟练,可以听到丝丝的风声被剑斩开。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终于黑暗将天空染成深色,他也停下了练习,静坐在后山上感受着微风带来的清爽,望着被乌云遮住大半的弯月出神。感受着月光带来的美好。
略微胀痛的身体并没有给他带来痛楚,相反地在这个七岁的孩子心里,这样的努力似乎给他带来了莫大的慰藉。
夜晚的黑森林光线总是那么的昏暗,茂密的树叶遮挡着微弱的月光,走在树林间看不见五指,对于外来者来说夜晚绝对是迷宫一般的存在,男孩却来去自如,对于从小在这儿长大的他来说,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漆黑的视野中,男孩欢快的奔跑着,绕过几根藤曼,从树下滑过,麻棉布裤子摩擦着,发出莎莎的声响,他喜欢这样回家,回到古堡,那个看起来阴森却唯一能带给他温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