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阿玲,你们一大早起来练拳吗,你们练的是什么功法?”陆文龙好奇地边吃边问。
“有吵醒你吗,我跟阿爸练鹤拳,这是我们老家德化的一种拳法。”阿玲告诉陆文龙道。
“鹤拳?仙鹤的鹤吗?能教教我吗,我跟你学鹤拳!”阿玲的一席话把陆文龙吊足了胃口。
“先吃吧,我阿爸不收瘸腿的徒弟的。”阿玲捋了捋脸庞的发丝,笑着回答。阿玲的回答,让陆文龙惦记起还包裹着药膏的脚掌,他想尽快好起来。
见陆文龙胃口大开,阿玲欣喜地走出屋去。
……
这两个年轻人的热络嬉笑的一幕,都被方文山看在了眼里……
时间也过得很快,转眼已经进入八月,夜晚已经多了些许的凉意。这一晚,窗外的月光有些明亮。不久,刮起了一阵阵的南风,窗外树影摇曳,木桌上的油灯差点被吹灭,接着,一阵豆大的雨点噼噼啪啪的打在屋顶的黑瓦上。这夏天的夜雨来得真快,一阵凉意袭人心脾。
陆文龙坐在床上,他的腰骨已经好了很多,能坐直起身了。他静坐屋内,听着这夏夜的雨声,不禁想起那漂洋过海的何大海,不知他们此时已经到了哪个番国,在巨浪如山的风雨之夜,他们可否平安无事?
夜雨更骤之际,突然远处街巷传来一阵急促的响锣声,脆亮的铜锣声撕碎雨夜的黑幕,把人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陆文龙心里正一阵惊异,只听屋外传来一阵马蹄声,有人在屋外敲锣呼喊:“倭寇来了,倭寇来了,倭寇进城啦……”
随即,屋外传来急促的关门声。屋门猛地被打开,掌柜方文山和阿玲都闯了进来,接着迅速又闩上了里屋的房门,又用一根碗口粗的松木顶在门上。只见方文山右手抓着一把长枪,腰间别着一把短刀,他身旁的阿玲手里也抓着一把短剑,神色紧张。还没等陆文龙开口,方文山先有些沉稳的气息对陆文龙说道:“晚上倭寇又来袭扰,先把灯火都吹灭了。”只见阿玲一步迈到桌前,“噗”的一声把油灯吹灭了。
屋内气氛顿时紧张起来,陆文龙仿佛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但他借着窗外的光线,陆文龙感觉到站在身旁的这对父女好像没有像他那样紧张。特别是阿玲,站在父亲的身后,专注地盯着窗外的任何动静。她右手紧紧握着她的短剑,就像抓着自己的生命一样。
这时,虽然屋外的雨声还没停止,但哪怕是一只老鼠爬过,都逃不过大家的耳朵。
许久,三人都没有说话。等屋外一直没有什么异样的声响,方文山才找了一把木凳蹲坐下来。阿玲靠了过来,坐到了陆文龙的床沿。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他们只有保存体力,随时准备和闯进来的贼寇拼死一战。
陆文龙的脚掌还没有痊愈,这个夜晚,他是被保护的,他甚至无法保护坐在身旁的小阿妹。
陆文龙没有多想,也顺手抓住靠在床边的木拐,这也可以当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