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刮了一天一夜的西北风终于停了下来,却又飘起了雪花!
雪,越来越大,徽州府三班衙役总捕头蔡福重重叹了一口气,这种冰天雪地冻死狗的天气,谁不想把自己捂在又厚又暖的皮裘中,围在烧得旺旺的红泥小火炉边上,一边喝着让人舌头打滚、辣死人不偿命的烧刀子,一边将手伸进某个叫红红,或翠翠的女人怀中,用力捏上一把呢?
可是!“天子寿诞前夕,居然在本府发生了连伤三十二条人命的恶劣案件,这件事如果传到临安,将置本官于何地?”蔡福望着阴沉着脸的徽州知府秦士杰,心中虽暗暗骂娘,嘴上急忙应道:“是,大人,小的一定竭尽全力,尽快破案!”
“一定要快,要照顾好死者家属,让他们闭紧嘴巴,切勿胡言乱语,明白吗?”
“是!大人,小的立刻去办!”照顾死者家属这种小事,何须蔡捕头亲自出马,他的那帮手下已经去“照顾”了,并且照顾的很好。老百姓的嘴巴,说好堵也不好堵,说不好堵却也容易。对付他们,衙役们有的是办法。
蔡福喃喃道:“这些饭桶是指望不上什么的,平时吓唬吓唬百姓没什么问题,堵一堵死者家属之口也没问题,可是,像这种半点线索也无的案子,别说他们,就是自己也不知从何查起,除非……”
“除非什么?蔡头!”蔡福眼前一亮,欣喜若狂:“啊!云谣,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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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威镖局,后院,梅树。
“除非这些死人能活过来,开口说话,云谣”!“死人其实已经说过了”!“是么?为什么我听不到”!“死人的话,有很多种,有些话不一定非要用嘴巴说,用耳朵听。就像马副总镖头旁边这个大胖子,我们用眼睛就可以听出来他在说什么”。“他在说什么?”
“他在说,其实自己并没有受伤,而是被活活吓死的。”
“嗯!他的确是被吓死的。那么,赵老六呢?”郭振威深深看了看云谣,意味深长。
“赵老六脸上有一层黑气,如果不仔细看就无法察觉的黑气。现在天气太冷了!”“不错,料来因为天气寒冷,所以才在他的脸上形成了似乎因冰冷造成的青紫这样一种错觉!”
“赵老六的头颈四肢并无伤处,那么,我想他的伤处不在前心,即在后背,他应该是被一种极厉害的内家掌力所伤。”
蔡福接口道:“不错,他确实伤在后背,但我看不出他是被何门何派功夫所伤,就连郭总镖头也看不出,要知道,郭总镖头行走江湖二十余年,不但武功高强,江湖经验也是十分老道。”
郭振威眉头一舒,又立刻拧紧:“你怎么看,云谣。”“我也看不出来!”“那马啸天马副总镖头呢?他又是怎么死的?”“他看上去像是被吓死的!”“不错!”
“其实不然,他是被毒死的,确切的说,他是中了某种阴毒功夫,或者中了什么喂毒暗器。据说天下有很多种喂毒暗器能够在倾刻间置人于死地,但又极不容易被查出。”
“哦?”
“比如四川青城派的蚊须针,就极其细小,一旦打入人体穴位中,不出片刻,就能置人于死地,却不会留下一点点伤口。”“马啸天中的不像是蚊须针。”“是的,这也是疑点之二。”
“那么,也就是说,到目前为止,我们只是知道了这些人是被杀死的,但凶手是谁,原因又是什么,我们却一无所知,而且,没有丝毫线索。”“是的,蔡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