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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响，大门忽然开了一条缝，老汉小心翼翼的伸出头，左看右看，等确认两人离开之后，老汉轻蔑一笑，这才满意的关上门。

“管家！”

身后响起一道温柔似水的声音。

“少……少夫人。”

老汉吓了一跳，赶紧弯腰行礼。

毕恭毕敬的神态，与方才的傲慢判若两人。

只见他的身前站着一位年不过二十六七的少妇，身着浅红色牡丹绸缎，身材婀娜，面容姣好，一头乌黑柔亮的长发整齐的披在肩头。

少妇的身旁还站着一位十三四岁的小女孩，纯白色的刺绣棉衣一尘不染，白净的小脸，淡红的嘴唇，一双大眼睛灵动有神。

“这么晚了，你在门口做什么？”少夫人含着微笑，淡然的问。

“回少夫人的话，方才有两个乞丐前来借宿，我不答应，他们就撒泼打诨，现在被我赶走了。”老汉不敢说谎，将方才的情形一五一十的说了。

闻言，少夫人收起笑容，柳眉轻皱，训斥道：“孙府空置的房间甚多，为何不留下人家，外面天寒地冻的，把人往外赶岂不是要害人性命。”

一旁的小女孩也帮腔道：“是啊，这件事若是传出去，外人必会道我孙家冷漠无情，见死不救，爷爷平日在村中积累的声望也会荡然无存的。”

少妇莞尔一笑，摸了摸女孩的脑袋道：“小婉真懂事。”

“都是娘亲教得好。”小婉轻轻拉住少妇的手。

老汉不敢得罪少妇，把头埋得更低，辩解道：“少夫人，那两人腰挂猎刀，身背长弓，一看就不是善人，我这不是害怕他心怀不轨，半夜暴起伤人嘛。”

这下没等少妇说话，小女孩站出来道：“这怕什么，爷爷可是二品玄师，门口八百斤的石狮子，他一手一个能举起俩，就算那两人不是善人，有爷爷在谅他们也掀不起什么大浪。”

“可老爷方才不是上山去了嘛。”老汉嘀咕道。

“这……”小姑娘哑口无言，脸色急得涨红。

少妇眸中闪过一丝不满，冷然道：“爹爹不在，这偌大的孙府就没人了吗？里外一百多号的护卫是干什么用的？十几个一品修为的弟子都是些绣花枕头吗？”

少妇连发三问，把老汉怼的无话可说，只得弓着腰垂着手，摆出一副犯了错的学生模样。

“少夫人说的是，老奴知错了。”

见老汉服软，少妇脸上的寒冰顿时溶解，顺势给了他一个台阶下：“就算其他人都靠不住，不是还有您这位一品九段的力士在嘛，贼人不敢放肆。”

老汉咧嘴一笑，露出泛黄又缺了口的门牙。

“好了，趁着他们还未走远，赶紧将他们请回孙府好生安置，莫要失了孙府的礼数，让人家在背后嚼舌头根。”

少妇说完，便拉着小女孩的手离开了。

“唉。”

待两人离开，老汉叹了口气，重新拉开朱漆大门。

门外，两人的身影早已不见，只有雪地上的足印清晰可见。

老汉不敢再耽搁，连蓑衣也不穿，径直朝着足印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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