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念的是召唤冥王的专用咒语,可是她发现自己现在一丁点灵力也没有!
难道——她要通过自杀的方式回到地府里退货吗?
夕城的脑海中一下子闪过各种自杀的方法。
上吊、割腕、绝食、毒药、撞墙、跳井、放火……
死法千千万,不疼的却没有。
夕城思量再三,决定暂时以目前的身份生活下去。除了她有随遇而安的良好心态之外,她还发现,眼下这个身份的待遇突然间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
木夫人隔天就命人送来了许多精致华贵的衣裳首饰,大大小小的锦盒将房间都堆满了。床褥被子焕然一新,翠竹屏风换成了贵重的紫檀屏风,墙上不值一文的字画也换成了名家题字的花鸟。当然,那只插着枯枝的花瓶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插着犹带露珠的芙蓉的白玉花樽。若非她躺着的还是原来的床榻,她几乎要怀疑自己一觉醒来到了其它地方。
夕城只要躺在床上,无须开口就有殷勤的婢女时不时给她端茶倒水,吃饭时婢女负责添饭布菜,将饭菜直接送到她嘴边。起床时两个婢女一个捧着水盆,一个递上毛巾。更衣时只需张开手臂,婢女自然给她穿戴得整整齐齐,然后梳头。
这么一打扮,她看到镜子中自己的模样时不禁被吓了一跳。
这长相比上辈子好看得太多了。
隽长的眉,明亮的眼,顾盼流转,让一张病得毫无血色的面容反而有一种西子捧心般的楚楚动人。
这是她吗?
夕城有些不可置信。冲着这张脸,她一天对着镜子看十二时辰也不会厌倦。唉!没办法,她这就是这么肤浅喜欢看表相,要不然当初也不会为了一个好看的男人一怒成为神术师。
夕城真正享受到了什么叫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加上生病多天米粒未进,病好了之后胃口大开,顿顿山珍海味吃到肚皮鼓鼓才停下来。然后回到床上休息睡觉,中途醒来呷呷茶,品品点心,赏赏字画,摸摸首饰,看看脸,这日子真是有滋有味。
她甚至有些奢望地想,也许这辈子的母亲心里面是有她这个女儿的,她现在就是在竭力弥补多年来对女儿的疼爱和愧疚。但是夕城心里却很清楚,这家人绝对另有所图。
到底图什么呢?图她在田庄里生活了十几年?图她连种田都学会了?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可是自她醒来那天见过面之后,木夫人和她的兄长妹妹就没有再出现过,身边伺候的两个婢女谨守本份,只做事不说话,一问也是三不知,所以她对这户人家并不了解,只知道木家是世家大户。
反正不管他们图什么,她现在只有一个人一条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