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展到这里,谢景自觉自己已经是仁至义尽,该做的都做了。
没成想,也就是那一时半会儿不盯着,他听着谢母也没说什么不该说的,怎么系统就突然在他脑海里“叮叮叮”地警告。
说是那范晓莲思想进入极端,有极端自厌情绪,幸福指数降低。
说罢,没等他反驳,就直接给他来了一顿雷击。
还没等他缓过来,就催促着他去解围。
这才有了刚刚的话。
谢景一边帮范晓莲解围,一边手忍不住撑着桌子。
刚刚的电击虽然对他外表没有产生任何伤害,但是他的精神却是遭遇了实实在在的沉痛打击。
他勉强说完这句话,都感觉自己要站不住了,脑仁也是一阵阵的发痛。
越是这样,谢景就越是烦躁,连语气都带上了点脾气。
谢母想要让儿子相信自己没有被骗,但是一贯疼爱儿子的她,一感觉到谢景的态度变化,和他不自然的站姿,就瞬间忘记了这个想法。
她赶紧上前,就要搀住儿子。
谢景也害怕自己的不对劲会被他娘发现,索性一把手把范晓莲拉过来,手顺势搭上去。
“没事,娘,我就是刚回来,有些累了,让晓莲带我回房间休息一下,等吃晚饭的时候再叫我吧。”
说完直接不等他娘说话,就半强迫地拉着范晓莲往房子走。
谢母倒是也没多想,毕竟她这时候还想着,要是能早点抱孙子,倒也是件好事,如今眼看着儿子科举有望,运势转好,连孙子似乎都近在眼前,她乐颠颠地去了灶房做晚饭。
倒是范晓莲,好久没有跟谢景如此亲近,一时间,连后脖颈都红了。
谢景这时候自然是不会有那心和范晓莲亲近的。
如今对他来说,范晓莲可不再是他媳妇儿了,而是个要供起来的祖宗。
他把范晓莲好生安置在床上:“你就在这里坐着休息,等晚饭做好了再出去。”
说完,自觉完成任务的谢景坐回桌前,把书本拿出来开始念书。整个房间都充斥着书香气。
范晓莲觉得很好听,但是又觉得不自在,又怕打扰了相公念书,坐在床上好一会儿动都不敢动,整个身体都麻了。
实在是受不住了,手小心地挪动自己,却不想,那木板床不堪重负地发出一声刺耳的“嘎吱”声,吓得范晓莲呼吸都停滞了,猛地抬头去看谢景。
盯了半晌,一直到确定谢景没有被打扰之后,她才慢慢又恢复了呼吸。
确定了稍微动动不会影响到谢景念书,她从旁边把还没做好的衣服重新拿起来。
这是她少见的在大白天修补衣服,以往哪次不是要一直做工熬到只有最后一丝光亮了,谢母才放她去房间缝缝补补。时间久了,她原本很好的眼神都有些模糊了。
如今大白天做,眼前竟然还有些许虚影。
范晓莲习以为常的揉揉眼睛,继续手上的活。
这可是婆婆从箱子里拿出来的好布料,就是为了给谢景做一身体面的能穿着去考试的衣服。
容不得她有丝毫马虎。
一时间,整个卧房一个念书,一个做衣服,倒是难得的和谐之景。
第二天一早,谢母就拉着谢景和范晓莲去镇上医馆。
这可关乎谢景甚至是他们整个谢家的大事!
医馆也刚开门没多久,小伙计还忙着擦门擦柜台,老大夫还慢悠悠地在整理药草。
却见一行三人闯了进来。
正是谢景一家。
谢母刚走进去,瞅准了那年纪最大,胡子最常,头发最白的老大夫就上去。
拉着儿媳妇直接坐到老大夫对面。
“大夫,您帮看看,我这儿媳妇是不是怀上了!”
好嘛,又是个盼孙子的婆婆。
老大夫见多识广,眉毛高挑着就给人把脉。
他一声不吭地给人把脉,神色顺着时间变化,连眉毛都随时随地在跳动。
伴随着他的表情,三人的表情也随之变化。
不多久,老大夫终于放开手。
眉目舒散开来:“的确是有孕了,看着快三个月了,身体还是有些虚弱,最近要吃好些,不过也不要一下子不太过。”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老大夫觉得自己是白说了。
这小娘子看着就是一副干活辛苦耗空了身子的模样。
就算是被那老妇人压着坐在唯一的凳子上,还是战战兢兢的模样。
想来是不会有补过的情况。
谢母才不管大夫怎么想她的,一听到的确是有了,她瞬间脑袋里就懵了。
昨晚本就因为大师说的话,睡不着觉,半夜爬起来去跟那死鬼的牌位说话。
早上能勉强爬起来都是多年来的意志力支撑着。
这会儿,整个脑子都被这好消息砸晕了。
嘴里喃喃着:“有了,真的有了,那大师说的是真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