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
查尔斯?狄更斯的在他的作品《双城记》开篇如此写到。后世很多人也喜欢用它来形容十九世纪的漫漫长夜。
其实这里存在一个小小的误会,《双城记》的背景是发生在1789年的法国大革命,而非通常意义上的十九世纪。
不过这并不重要,即使已经过了整整一百年,对于身在异乡的程仪来说,现在就是一个坏到不能更坏的时代。
“好了,两便士。”
他将剪裁好的画纸从画板的边缘撕下来,递给身边带着圆礼帽的顾客。
“这么快?你才画了几分钟。”
“很像的,就像照片一样,拍一张照可不止两便士。”
“会不会胖了点?”
顾客身边带着太阳帽的圆脸小姐用审视的目光盯着自己的肖像。
“您要是再给我我一个先令,我就您重新为您画一张一英尺的。不仅能画的让您看起来更漂亮,让免费赠送一张画框。”
程仪脸上堆着笑脸,伸出手,不给对方讨价还价的机会。
“谢谢惠顾,两便士,先生。”
“算了,这种东方小鬼根本就不懂艺术。”顾客傲慢的评价,他从兜里掏出了两枚一便士的硬币抛给程仪,然后拉着而身边的胖女人走远了。
“谢谢,生活愉快,先生。”
他随手将硬币抛进一边的箱子里,这个被捡来用来存放画板和纸张的破木头匣子里,洒落着十几枚各式各样的钱币。
“喂,你看起来生意不错啊。”街上的巡警道森这个时候绕了过来。
“警官,您要来一张肖像画吗?很高兴为您效劳。”
看到制服下方兰多?道森的那张蠢脸。程仪的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可他还是挥舞着铅笔,热情洋溢的问道。
“闭嘴,我问你,你今天一共赚了多少钱。”
“不过可怜的几个便士而已,警官。”
“几个便士?”
道森用脚踢了踢那口箱子,阴阳怪气的说道。
“全是小额的硬币,加起来也没多少啊。”程仪装作无辜的样子。
其实,他赚的不止这么多。
每次收钱的时候,他会偷偷摸摸的把一些金额较大的钱收进口袋,只有剩余一小部分才会扔进箱子里。
运气好的话,一天能攒下来五六个先令。
此时的英镑采用金本位,一英镑合20先令,一先令合12便士。零零总总算下来,程仪的手中大概也有了十几英镑的盈余。
他当然不会蠢到把这些钱带到鱼龙混杂的廉价出租屋里,他托昂热把装着硬币的陶罐放在教堂的停尸的棺材后面。
反正那里鬼气森森,平常也没几个人会去。
“我看不止吧。”道森把手中从卖报纸的摊位拿来的《海滨日报》卷成了团,抬起程仪的下巴。
“只有这么点,先生。”程仪可怜巴巴的说道:“我每周都给你五个便士,从来没有过拖欠。”
“闭嘴,狡猾的小鬼。我今天盯了你一早晨。”道森恶狠狠的说道:“你绝对不止赚了这么点。”
“这周我要两倍,不,我要收一个先令,你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