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因斯坦153乌得勒支大学正式邀约、母亲来信、赞戈尔露跳槽11.9
虽然一接到威廉·亨利·聚利时邀请爱因斯坦入职乌得勒支大学的提议,他就于1911年8月24日首次写信婉拒了(《爱因斯坦150》),但9月17日聚利时依然写信告之爱因斯坦乌得勒支大学依然要走个正式程序,以物理学系的名义正式给爱因斯坦发出邀约,因为乌得勒支大学数学物理学和理论力学教授科内利斯·哈姆·温德(elis Harm Wind,1867年-1911年)的继任者候选不包括爱因斯坦是无法令大家接受的,而且爱因斯坦给出的拒绝理由——刚适应布拉格德文大学的环境就跳槽不合适——也不能说服乌得勒支大学的同仁,后来的事实证明,乌得勒支大学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也不是毫无效果:
“我希望您别见怪,尽管您已经对我初步的请求做了回答,我们还要马上给您寄去一封以我系的名义写的信。
在会议上不提您的名字简直是难以想象的,而且大家普遍有这样一种看法,即您为您的拒绝所提出的理由并不是一个根本性的理由,它不能说服我们,也不至于不允许我们做进一步的尝试把您争取过来。
显然,数学物理学能够在荷兰繁荣起来;我们系希望积极工作,以创造出对这种发展最为有利的条件,正因为如此我们向您求助。”
在二次邀约信的后半部分,聚利时再次赞美了爱因斯坦1911年6月21日的广相再现论文《论引力对光的传播的影响》,并咨询日地系统引力红移的频率变化是否不是常数,而是随波长而变动的数值:
“现在,我已经更为从容地研究了您那篇值得注意的论文,遗憾的是,我仓促地把校样寄回去了。
我不敢对理论分析提出任何反对意见。我只想问一下,对日地系统来说,所期望的频率的相对变化在二级近似时是否可能不再是常数?
因为据我所知,随着波长有规则地增加,并且对于l=5000其量值应当为0.01的移位并没有观察到;不同谱线的移位是极不相似的。了解这一点也是很有趣的,即从日面的中心移向日面边缘时,移位的增加是否也可以从引力势的量值中推导出来。”
1911年初,爱因斯坦的母亲保莉妮搬到了海尔布隆,在埃米尔·奥本海默(Emil Oppenheimer,1844年-1922年)的旅馆工作,9月18日,她回复了爱因斯坦寄给自己的明信片,为爱因斯坦不在卡尔斯鲁厄举行的德国自然研究者及医生协会第83届会议上发表演讲而遗憾;
当然,爱因斯坦也尚未告诉母亲波兰第11届医生和自然科学家大会已经于7月18日-22日在克拉科夫举行,同时爱因斯坦并为参加这次会议,只是给他们付了一封贺信(《爱因斯坦148》),导致母亲保莉妮·科赫误以为儿子在去卡尔斯鲁厄需要先去克拉科夫,上次两人联系还是1910年4月28日(《爱因斯坦116》):
“我亲爱的阿尔伯特:
收到你的明信片我虽然感到高兴,但还说不上十分高兴,因为我是多么想再次听到你的谈话呀!
如果你在去卡尔斯鲁厄之前去克拉科夫,那么,你马上就要开始你的旅行了。我无法向你形容我是多么渴望我们再次相会呀。在卡尔斯鲁厄期间,你肯定会去看奥古斯特·马克思(注:August Marx,1864年-1934年,爱因斯坦曾祖父的侄孙),而玛蒂尔德舅母(注:Mathilde,1868年-1927年,爱因斯坦母亲保莉妮弟弟、爱因斯坦“最喜爱”的长辈凯撒Caeser的妻子,他们住在安特卫普,见《爱因斯坦8》)也托我邀请你从布鲁塞尔去他们那里。
我们的最后一个客人今天离开了,新的客人已预定于本周末来;这个旅馆很兴旺!你看,不仅你很忙,我也很忙。
代我向米列娃和孩子们问好。你的
妈妈”
9月20日,为了不违背自己最终做出是否去乌得勒支大学任教的决定就告诉赞戈尔的诺言后,爱因斯坦给其写了一封信,证明了人拒绝一次未必就是真拒绝这句名言的正确,因为在这封给赞戈尔的信中爱因斯坦透露了对先前断然拒绝奔赴乌得勒支大学邀约决定的动摇心态(见《爱因斯坦150》):
【亲爱的赞戈尔先生!
您在这里的时候我曾告诉过您,有人问我是否愿意应邀去乌得勒支任职,我已经立即谢绝了这个邀请,理由是我不能这么快再次改变我的居住地。那次问我的是物理学家聚利时(见《爱因斯坦150》)。
可是今天,我又收到了第二封询问信,这次是那个系寄来的,他们在信里极力劝说我,所以我现在确实正在认真考虑应邀去乌得勒支一事(注:见前文9月17日聚利时写信告之爱因斯坦乌得勒支大学依然要走个正式程序,以物理学系的名义正式给爱因斯坦发出邀约)。
为了遵守我对您许下的诺言,我马上写信把这件事告诉您。】
自己尚未真正就职乌得勒支大学,爱因斯坦就已经替乌得勒支大学考虑了,他们的需求很急切,所以,他需要很快决定是否去就职;而且为了说服赞戈尔,更为了说服自己跳槽,爱因斯坦自己还罗列了好几条自己应该接受就职邀请的理由,一是工资待遇不错,二是有好友在那里工作,三是那里有与自己的科学研究相关的科研人员:
【这件事很快要有进展,因为乌得勒支的这个系急着要把这个空位再补上;因此,我必须很快回答说是或不。
那里的工资是6000荷兰盾。我必须承认,这件事看来对我有诱惑力。
卡末林·昂内斯和亨德里克·安东·洛伦兹就在隔壁;而且有聚利时作同事。
我也经常就一个关于粘滞性的项目与格罗宁根的那位同事联系。】
(注:1910年12月31日,爱因斯坦写信感谢荷兰莱顿大学实验物理学教授和实验物理学研究所所长海克·卡末林·昂内斯赠送给自己出版物表示感谢,见《爱因斯坦130》,海克·卡末林·昂内斯,Heike Kamerlingh Onnes,1853年9月21日-1926年2月21日,1911年发现了物体的超导性,低温物理学的奠基人。因对对低温物质特性的研究而获得1913年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
亨德里克·安东·洛伦兹,Hendrik Antoon Lorentz,1853年7月18日-1928年2月4日,荷兰理论物理学家、1902年诺贝尔奖物理学奖获得者、数学家、经典电子论的创立者,提出了著名的洛伦兹力和洛伦兹变换。)
对于是否跳槽这类十分令人纠结的事,爱因斯坦咨询赞戈尔能否快速决定,毕竟前段时间赞戈尔应瑞士联邦议员路德维希·福雷尔(Ludwig Forrer,1845年-1921年,主管瑞士电报管理局的瑞士联邦邮政和铁路事务委员会委员)的请求去了趟苏黎世就基本决定了自己是否跳槽去爱因斯坦的母校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任教,爱因斯坦还认为现在的自己就像两捆干草之间的驴:
【您是否认为在苏黎世能这么快决定某件事?
像Hiene的驴那样总得在两捆干草之间下决心,实在太讨厌了;听天由命也许更好。不过肯定,我将会怀着一种轻松愉快的心情离开半野蛮的布拉格。】
初级广义相对论阐述的引力红移和弯曲光线的问题目前依然在探讨中,而且已有一点反对意见:
【反对引力的意见有一点结果。我们将在卡尔斯鲁厄和苏黎世在轻松而舒适的气氛中讨论这个问题。
(注:9月24日到29日,爱因斯坦出席了在卡尔斯鲁厄举行的德国自然研究者及医生协会第83届会议;10月9日到14日,他为瑞士中学教师做了一系列演讲。)
刚顺便说一句,柏林天文台的一位天文学家满怀热情地从实验方面对这个问题进行了探讨。他甚至希望能在明亮的白昼运用一种精明的方法对太阳附近固定的恒星的表观位置进行测量。但我还不能相信这一点。
(注:柏林普鲁士皇家天文台的助理研究员埃尔文·弗伦德利希,Erwin Freundlich,1885年-1964年,见《爱因斯坦151》。)】
在自诩候鸟的问候中,爱因斯坦结束了这封给赞戈尔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