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笺书怕死了。
她只是睡了一觉,醒来时眼前一片漆黑,她慌张的抓下盖头,才知道原来只是被遮住了,她坐在一颠一颠的喜轿上,即将被抬去越王府。
她糊里糊涂的,被喜婆拽下来,匆匆忙忙跨过火盆,跪在地上,和一个透过盖头只看的到模糊的人影的家伙拜了堂,然后就被塞进了洞房里。
她坐在床上,茫然而无措,忽然听到不远处的有蝉鸣和蛙叫,伴随着两三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这是我们王爷第几个王妃了?”
“记不清了,第六个?还是第七个?反正都是要死的。”
“真搞不懂,既然咱们主子不愿意成婚,太子和皇后为什么还要给他塞一任又一任王妃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是皇室秘辛,说不得的。”
“哦哦,那我不问了...话说,这一任王妃能活多久啊?一天?三天?”
“说不定今天晚上就死了。”
“总比以前那些好了,她们连新婚夜都没有活到呢。”
“希望这任王妃坚持的久一点,不然京城里的女儿家们又要人人自危了。”
“哎,但愿。”
“前面酒席快结束了吧?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这么快?”
“过过场面就得了,王爷那脾气,谁家大人敢给主子多灌酒,肯定不会很长的。”
“说的是...那我们快走!”
“走走走...”
“……”
声音渐渐消了下去。
与此一同消去的,还有云笺书脸上的血色。
完完完完蛋,怎么听起来她的夫君是一位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啊!
而且好像她也命不久矣的样子,怎么办,她现在逃婚来得及吗?
她蹭一下站起来,手已经搭到了盖头上,抓着一角要往下拽,把屋顶上的人都吓了一跳,忙踹了一脚旁边的人。
两个人鬼鬼祟祟的扒着瓦片往下瞧,那新娘呆愣愣的站着,站了好半晌,盖头没掀开,人却又坐下去了。
两人傻傻对视一眼,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云笺书心里焦虑的四处乱撞,想要逃跑,可一细想就不得不放弃了。
她刚来这个时空,人生地不熟,走也走不远,跑也跑不掉。
还是等死吧。
她一屁股又坐了下去。
当真如她想的那般,焦虑的等死着。
又过了许久,窗外的蛙也不叫了,蝉也不鸣了,木门吱呀一声响,一个高大的人影走进来。
这就是她的夫君了吧,那个所谓的越王爷?
他在不远处的桌子前停了一下,再前进时,手里多了什么长长的东西。
云笺书的危险预警疯狂响起,她颤抖着,身体因为恐惧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