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剑吗?还是刀?要杀她了吗?不要,不要不要,会疼死的,肯定会疼死的!
她忽然后悔了。
为什么要焦虑的等死,她应该稍微勇敢一点点,试着掌握主动权的,自己找根柱子一头撞死都比被别人刺死好的多啊。
云笺书在大脑里头脑风暴,那人却不等她,转瞬已到眼前,拿着东西的手抬起,上来就朝她脑袋来了。
云笺书吓的闭上眼,几欲要哭。
她的身体都僵的不能动弹了,却一直没等到疼痛,有光透过眼皮照进来,她懵懵懂懂的睁开眼,眼角缀着泪,抬眼,对上一双冷若冰霜的眼眸。
他看起来就像是冰雕的一样,脸色是冷的,眼神是冷的,连气势也是冷的,云笺书莫名想打个寒颤,她硬生生忍住了这种欲望。
她毫不怀疑,这个看着就如同蛇那种冷血动物一样冰冷无情的家伙,到底能不能一剑刺死她,她打心底的对此深信不疑,并虔诚的祈祷如果真的要杀她的话,麻烦这位蛇人别留着机会刺第二下,最好对准要害一下就弄死她。
都要死了,就别让她疼了,她超级怕疼的。
她什么都怕,胆小的很。
萧长戚居高临下的打量着自己这位王妃。
他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能有一位王妃来着,因为按照往常来说,一般他的未婚妻等不到和他成婚那天就死掉了。
不过这一次不太一样。
这一次的王妃,是被替嫁过来的。
对方眼底含泪,一副怕得要死的怂样,想必也是赶鸭子上架被硬塞进来的。
萧长戚嗤笑。
云家那位眼高于顶还胆大包天的大小姐,生怕丢了小命享受不了荣华富贵,自己悄咪咪一声不吭的跑掉了,留下一堆烂摊子给云家,云家父母没办法,只得将云大人原配妻子留下的女儿关起来,到了成亲这日塞上花轿了事。
到时候问起来欺君的罪名,只说是这丫头贪恋富贵,嫉妒大小姐,把大小姐打晕藏了起来,自己偷偷摸摸抢了婚就是,待事了之后,那位大小姐还能委委屈屈的宣扬自己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梨花带雨的去博取男人们的怜惜与爱慕。
至于这位新娘的意愿,这位新娘的死活,谁在乎呢?
他将盖头彻底挑起,扔到一边,扫了她一眼,转身出去了。
身后的人明显松了一口气,萧长戚脚步一顿,听到那口舒到一半的气憋住了,他再往前走,后面就又松了。
萧长戚:……
男人昂首挺胸,他走,他停,他走,他停,走,停。
自认逃过一劫的云笺书歪着脑袋,看不懂对方在做什么。
难道说,在这个地方,走路都要这样一走一停的吗?
嗯?好奇怪的规矩。
她颤颤巍巍站起来,手脚还在发冷,强撑这走过去,见她名义上的夫君没有回头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小心翼翼的将门合上了。
于是那个吓人的身影从眼前彻底消失。
她退出去坐在床上,手往外一摸,摸到一根圆润细长的玉,和盖头纠缠在一起,她低头一看,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是挑起盖头的玉如意,不是刀也不是剑。
太好了。
云笺书莫名热泪盈眶。
看来他今天晚上还不打算杀她。
她稍稍放下心来,蹬掉鞋履躺在床上,觉得这个姿势没有安全感,遂挤到角落里靠着墙角,将那杆玉如意和红盖头也拿了过来,抱在怀里,迟钝的思考着。
过了许久,终于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