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犹如恶魔的低语,他的脖颈处感受到一股温暖的气流。
从始至终,似乎都只有这个人的存在。
而身上游动的,冰冷的手的数量却超过了正常人的范畴。
窒息感袭来,路节礼本能地挣扎,想要脱离男人的掌控。
男人依旧在自顾自地发表自己的疯言疯语。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是自己做了什么吗?可他一直都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十几年来最多也只是为了正当防卫而引起的打架事件……
虽然不小心把人弄骨折。
但也不至于让一个非人类的东西来处理自己吧?
那小倒霉蛋还是自己要踹人没踹中一脚干旱厕里的!
被钳制住的路节礼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仍旧在自言自语,提着自己走向马路对面的小巷。
黑暗的,噩梦的小巷。
那会是他毕生的梦魇。
“你知道吗,路节礼。”男人松开掐着他脖子的手,让他不至于因为缺氧而陷入昏厥。
一阵钢铁碰转的声响穿入耳边。
路节礼被强迫着看向自己的腿。
“你大哥让人嫉妒到发狂。”
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握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抵在小腹前。
那双手才是男人的手。
“只有他才能站上那个位置。”
冰冷的手将宽大的卫衣撩起,把裤子撕开。
“他们都说只有他才能站上那个位置。”
他似乎预料到男人想要做什么了。绝望与害怕涌出心头,恐惧的泪水想遮住视线。
“我好嫉妒。”
“凭什么。”
他想逃。
想逃。
逃。
可他做不到。
天空依旧灰灰沉沉,细雨如绣花针般扎在他身上。公路上重新响起车辆行驶和人群的声音,平平淡淡。
路过巷口的行人并没有太注意小巷里的两人。
他们似乎认定那只是两个没有边界的学生。
……学生。
的确。
死在雨天的学生。
不止一个。
雨水混合着血水流向下肮脏的水道口,震天的的哭嚎静悄悄。
锋利的刀一次次深入雪白的肌肤,带出血色的黑色珍珠。因剧痛导致空白的大脑不断接收撕裂的痛苦,忘记拒收。
狰狞的笑声回荡在耳边。
他只记得那柄手术刀和漆黑的诡异手掌。
痛。
身体的撕裂和心智的摧毁不断刺激着大脑神经。
明明早上还好端端的。
明明还什么都没有做。
明明大哥只是一个普通的人。
今天还没来得及去和公园的小孩赴约……
路节礼望着翻滚的云。
他闭上眼睛。
闭上罪恶的一切。